不慢的说道:“你且放心好了,这肉是正经的肉。”
女子说的微妙,可足以说出关键的东西,云灵眼底冷意敛下,也拿起桌上的碗筷。
“你不怕我骗你,或者在这粥中下毒?”,见云灵不加怀疑的喝粥,竹姬含笑问到。
“前辈这句话上一次已经说过。”,放下碗筷,云灵看着女子,道。
云灵所说的话竹姬自然记得,她上一次在女子重伤时,问了相同的问题,那时的女子,也依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这次女子的那一声前辈,倒是让竹姬怔松了许久。等反应过来时,女子已经将目光移回床上。
前辈吗
竹姬心中升起一丝连自己也道不清的微妙感觉,这个词,她却已经太久没有听过。而眼前的女子,似乎也应当叫她前辈。
不论是在哪一方面。
将桌上碗筷收拾好,竹姬望了眼床上的人,转身出去。
晚上竹姬回来时,屋中依旧是不变的景象,只是那抹在黑暗中的纤细身影,却比白日更让人感觉寂寥。反手关上门,竹姬将桌上蜡炬点燃,昏暗的烛火,却足以驱散房中黑暗。云灵的眼眸在烛火下似乎敛上暖色,没有说话。
“你今夜也打算守在这里?”,身旁的人没有说话,竹姬搬了一张椅子,在桌旁坐下,侧头看了女子在葳蕤烛火下愈加苍白的脸,道:“你重伤未愈,这般折腾下去,就算是神医在世怕也无能为力。”
墨瞳闪了闪,云灵开口:“不劳前辈担心。”
冷冷淡淡的几个字,竹姬微微虚了眼睛。
眼前的女子是何时知道她是云煌宗弟子的,她不知道,但她也并不在乎。在这坠仙崖底,自绝而死的人数不胜数。无法出去,也没有任何希望,任你武功盖世还是神机妙算,也只能穷尽一生耗在这无尽的孤独中。又有谁会在乎你以前是何种人,何种身份。
她也并不是没有想过死,在跌下坠下崖的第一年,她每日都想死。
永不到头的日子,漫漫长夜,只有无尽的空虚与绝望,世人拼命追寻的盛名,权利,富贵,那些东西却一点也没有用处。
竹姬的目光从云灵的脸上,却又转到床上躺着的女子身上,神色莫名。
可突然有一日,有人告诉她,她能出去。
死并不困难,但只要有一线希望,她便要死死抓住,就算舍弃人心,也在所不惜。
因为她不甘心,她恨,怨恨将她放逐于坠仙崖的人。
竹姬望着床上的人,敛下眼中所有异色,只剩下笑。
在这坠仙崖底,如若不笑,她实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抱着那一丝虚无的希望,咬牙活下来的。而这笑,终究也成了习惯。
她从未想过会以这种形式见到眼前这个人,在坠仙崖底看到这个白色身影的那一刻,她想了很多,心中有太多的情绪,最终却只有一片空白。就好像期盼已久的东西,突然出现在你眼前,却并没有喜悦,只有无数的怅然失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可以杀了眼前的人,可她最终却救了眼前的人。
有的东西,并不是说放下,便能轻易放下。
很久以前,她有一件事没有问出口,这一次,她却想问明白。等明白之后,她自然能毫无顾忌的做出选择。
至于身旁的人,她不会让对方死,因为这是她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