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从后视镜看了眼车外的人,琢磨着不能多管,直接就开车走了。
主任眼睁睁看着小轿车扬长而去,琢磨着这个派头,还真有可能是大领导的子女。他颇为忐忑地低头看材料,没看几行就瞪大了眼。军车私用的情况他知道,有是有的,可一直也没人说要整治,谁都不想做出头羊,那就放着呗。没想到,竟然会因此得罪了“首长的家里人”。材料里列举的事件很多,证据很齐全,他知道,肯定是有几个不长眼的招惹到刚走的那位了。问题是哪个呢?主任不得其解,回去往上一报,后勤处上下一合计,人都亲自上门了,摆明是动了真火。没看都要去警备司令部找纠察了吗?与其等纠察下来,全后勤处遭殃,还不如自己先动起来,内部彻查,把这份材料上涉及到的人、事,都给处理了。
一场风风火火的“严查军车违法违纪”行动,就此拉开序幕。整个行动持续了几个月,大风暴波及范围很广,接连几个基层干部落马。而一批私用军车、违法违纪的惯犯,则被杀鸡儆猴,该抓抓,该判判。像是依附几个“军痞”,才搭上后勤处这条线的孙满之流,显然就属于最好杀的“鸡”了。
余希声从医院离开,一共消失了一个礼拜左右,从新城回来时,孙满已经进了牢房,久久不能开庭的“艾滋病人袭击校园”案,也终于开始审理了。
开庭时,被告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只有个口吃不那么伶俐的律师为他辩护。在原告律师用有力证据回击被告“精神病人”的说法后,被告显然慌张了许多。他在庭上甚至对余希声大喊,“不想死就撤诉,否则罗让就是你的前车之鉴”。这除了让他的处境更糟糕以外,并不能起到任何威胁的作用。他显然不知道,他家里所有关系都断了,现在是自身都难保,遑论再来救他。律师告诉余希声,他们形势非常有利,一审判决结果,极有可能按十年来判。
余希声怀着轻松愉悦的心情,将一审情况告诉给仍在病床上的罗让,末了问他:“有没有想吃的,我去给你买。”
罗让拉着他手,让他先坐下,等他坐稳了,才慢吞吞道:“我觉得,你还是先跟我说说,你是怎么给我报仇的,不然我这心里不踏实。”
余希声笑眯眯道:“保密。”
罗让见他温温柔柔的样子,心里怕怕的,勾着他的手,说:“我以前跟你说的事,别往心里去。”
余希声好奇道:“你指哪些啊?”
“就是……”罗让小声说,“那些打架什么的……”
余希声很体谅地说:“谁还没年轻过?我知道你都变好了。”
罗让松了口气:“这是你说的,以后不准翻旧账。”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们过好以后的日子就好。”余希声笑道,“再说了,我又不是警察,管那么多干什么?”
罗让听到“警察”俩字,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登时抖了抖。
余希声担心地摸了摸他的脑门,说:“怎么发抖了呢?是不是烧起来了?”
罗让乖巧道:“不知道。”
余希声用自己额头贴上去,试了试体温,纳闷道:“好像差不多啊。”
罗让道:“是吗?那可能是冻到了吧。”
余希声看了看窗外,春光明媚,一丝风也没有。他给罗让拉了拉被子,不确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