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迟梓烨:“就是他照顾得太好了!迟暮被他养成什么样了?随心所欲,根本不负一点责任!而且太过天真。你我百年之后,迟暮还是这个样子,怎么办?”
木妍妍语塞,心知丈夫说的都是对的。谢不复太强势了,迟暮的生活基本上被他一手包办,养得迟暮二十岁的人了都没有一点独立意识。
可是……她想起在公寓里见到谢不复时他的眼神,心里又泛起酸涩。
她决定了出游计划,想给孩子们打声招呼,结果电话没人接,好不容易到公寓打开房门,一眼就看到谢不复面对着门坐在沙发上。
他的眼神陡然一亮,随即又慢慢黯淡下去,这样的过程不知重复过多少次,以至于让人觉得他的生命之火也快要随之熄灭。
谢不复嗓音干涩:“迟姨,你来了。”声声泣血。
木妍妍想起十几年前的事,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藏着几不可见的恐慌:“坚持一下不复,迟姨带你去医院!”
话没说完,谢不复就倒在沙发上,吓得木妍妍差点打了120,好在迟梓烨就在楼下,两人连忙把人送医院了。
高烧,再多烧会就肺炎了。
身体上的病有法可治,心灵上的病无药可救。
木妍妍想起心理医生对不复的评价,叹了口气:“等迟暮回来,摊开说吧,不管他怎么决定,我们做父母的都支持他。”
迟梓烨:“我还以为你会说把迟暮捆起来送给谢不复。”
木妍妍:“咳咳,再怎么说迟暮也是我儿子嘛。”
迟梓烨:“我也通知过迟暮了,他比谢家两口子离得近。”
以以以
移情,是指儿童在觉察他人的情绪反应时,所体验到与他人相似的情绪反应。
——摘自《儿童发展心理学》
那么,如果一个孩子天生不具有这种移情能力呢?
…………
迟暮脑子里一片空白,白色病床上的谢不复和平常截然不同,嘴唇泛白干裂,脸颊上是妖异的晕红,没有平时的气势映衬,显得有些脆弱。
迟暮很少见到这样的他。因为坚持锻炼,作息规律的缘故,谢不复很少生病,即使生病了也表现得不甚明显,还能和他说说笑笑。
他头一次感到无所不能的不复也是个普通人。
内心的疼惜和愧疚压得迟暮喘不过气,他抓住不复没有吊针的左手,情不自禁地道歉:“对不起……”没时间留给他忏悔,木妍妍把他叫出来。
迟暮:“妈什么事快说复复快醒了!”
木妍妍怒从心头起:“早干嘛去了?现在干着急?不复可是等了你一夜才着了凉。”
迟暮这时候没法说自己发过短信的事,一味地喏喏应下。
木妍妍:“找个安全……或者在这里……不,还是找个安全的地方,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迟暮拧眉:“什么事这么重要,不能等复复醒了再说?”
木妍妍:“就是不复的事。”
迟暮心有所感,死死地望着自己的母亲。
…………
“……不具备移情能力,同理心与共情能力趋近于无,随之导致一定程度情感认知障碍,有轻微的反社会人格倾向。”支蔓的声音一向清冷,此刻更给人冷酷无情之感。
迟暮难以置信:“不可能!谢阿姨,一定是弄错了!”
支蔓不为所动,一字一句打碎他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