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他转向云绝,“你别听他的,他口口声声要与我做兄弟,他的心思压根就没放在我身上过。你是不想你为难,,自己都觉得恶心。”
云绝看着吴鸾,面色平静,即便吴鸾说出这样惊天动地的话来,他依旧丝毫不为所动,淡然道:“可是你刚才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吴鸾有刹那的失神,在云绝的平静下,自己像是一个自说自话的跳梁小丑。他自嘲地笑了笑,随即神色郑重起来,看着云绝的眼睛,缓缓道:“好吧,既然你这么不好骗,那我只能跟你说实话了。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是抱着目的接近你的。自平西王蒋勋入京,你便盯上了他,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暗中布下的跟踪蒋勋的密探也发现了你,于是我才去盈袖园伺机接近你。那一夜我假醉,作出一副纨绔草包的样子迷惑你,你果真上当,于一群人中挑中了我。后来我被你用迷香迷倒后才真的是不省人事。”
云绝动容,他对吴鸾知之甚深,当然分得清他是在演戏,还是在讲真话。刚才吴鸾说他爱慕的是柳亦儒,云绝还能平静地反驳,而此刻,云绝的神色也严肃起来,因为他看得出,这回吴鸾没有撒谎,他说的是实话。
吴鸾神色自若,丝毫没有往日的那种浮夸之气,平静地说出了一个足以震惊云绝的秘密,“你一定会问为什么我要这么费尽心机地接近你。那是因为买凶杀平西王蒋勋的宿主正是我。蒋勋一早便存谋逆之心。朝廷安插在他身边的探子密报他在西北驻地,私征兵士,购买了几千匹骏马,还私铸万套兵甲藏于驻地之中。这种人不除去还留着过年么?可是明着动蒋勋又怕他狗急跳墙,况且朝廷出兵平乱耗费太大,我便向圣上提了这个主意,宣他入京,然后借助细雨阁之手刺死他。蒋勋老奸巨猾又防备严密,这本是一件极难的任务,没想到你真的成功了。当然这里面也有我的功劳,我将那加料的烟火送进王府,又让你假扮我的侍卫随我去赴宴。蒋勋死了,西北消藩改为郡,平西王的几个大儿子死了,只剩下一个十来岁的娃娃承袭爵位,做了平西郡王。朝廷兵不血刃,只花了十万两银子便解决了一个大毒瘤,还顺带解决了孙贵妃和她掌管京畿大营的哥哥大将军孙淼,除了圣上的心头之患。你说,这是不是一个绝好的买卖?”
云绝一阵眩晕,身子摇晃了一下,咬着牙问道:“所以山西吴家筹集送到京城的十万两银子,果真是送进了你的文忠侯府,那便是买凶的钱吗?”
吴鸾歪着头眨了眨眼睛,“你说的是哪一笔呢?山西老家送来的银子可不止一笔。有些事儿朝廷不好出面,我这个草包国舅爷不显山不露水,正好暗中操作。不过后来山西老家也被我霍霍得没钱了,最后一笔十万两用来杀我自己的银子,可是凑了好久呢。”
云绝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失声问道:“你是说,是你……自己买凶杀自己?”
吴鸾点头,“不错,细雨阁虽然好用,但声势越来越壮大。圣上是借助细雨阁杀了平西王,但莫名地好多官吏也上了细雨阁杀手的目标名单,细雨阁的背景太强大,已然危及到朝廷的稳固,幕后主使之人位高权重却隐匿极深,圣上想除去此人,让我彻查此事,我便以自己为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