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栖霞绣庄了,我会在这一半天内给她换个身份,抹掉她在栖霞绣庄做绣娘的痕迹。但是有一个漏洞我们要尽快弥补。”季白看向云绝,声音果决,“找到柳亦儒,然后杀了他。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云绝艰难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季白按住他的肩膀,“如今杀他已不单单是为了你,更是为了保护嫤如。”
云裳正在屋里心不在焉地绣花,房门一推,云绝走了进来。
“哥哥来了。”云裳放下手中的绣花针,向外张望,“就你一个人吗,季白哥哥呢?”
“他还有其他的事情。”云绝说着坐在八仙桌前。
云裳一边沏茶一边小心地窥着云绝的神色,强装笑脸道:“柳亦儒找到了吗?哥哥来绣庄是来问柳家人的下落吧!如儿真的不知道。其实我与柳家人也不是很熟,就是去金鱼胡同拿柳家姐姐绣的绣品和给他们送银子的时候见了几回。他们突然离开了金鱼胡同,事前也没告诉我。”
云绝看着一脸心虚,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云裳,心中暗自生气,面上却不显露出来,淡然道:“你不知道就算了,我和你季白哥哥近来也不急找他。”
云裳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也放松下来。
云绝貌似不经意道:“我们是不急找他,可有人却非要找到他不可。阁中的左右护法凌四和阿九来京城了。你还记得阿九吗?对了,你当时年纪小,可能对她印象不深。阿九好养毒蛇和毒蝎之类的毒虫,她养毒虫的方法很是特别,是用活人来喂食的。越是内功深厚武艺高强的,毒虫喝了他的血后便越有灵性,毒性也会增强。”
云裳怔怔地听着,手开始微微发抖。
云绝接着道:“我听季白说,柳亦儒杀死了阿九很多毒虫。阿九恼怒不已,扬言一定要捉住他,用他当饲料去喂她那些毒物。柳亦儒内力浑厚,功夫不弱,倒是难得人选,只是这毒虫啃啮之苦,可谓世间极刑,没有人能受得住。最后血肉殆尽,只剩下一副干干净净的白骨。”
云裳两眼发直,茶壶中的水落到杯子外面,流了一桌子。
云绝瞥了一眼,提醒道:“水溢出来了。”
“哦!”云裳如梦方醒,赶紧放下茶壶,手忙脚乱地去擦。
云绝慢悠悠地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但愿柳亦儒能老老实实地藏着,不要四处乱逛。要是被凌四和阿九撞见可就是凶多吉少了。别看他总觉得自己功夫了得,若对战的话,他绝不是那两个人的对手。”
云裳攥着擦桌子的布巾,直攥得手指发白,脸色也白得吓人,更衬得一双大眼睛黑亮亮地,六神无主地转来转去。
云绝不动声色地看在眼里,继续若无其事地喝茶。
日光透过窗棂上雨过天晴的绢纱照进屋里,投射出一地斑驳的光影。屋内一室寂静,只闻云绝手中茶盖磕碰茶杯的声音。
云裳鼻尖都聚出小汗珠来,身上却一阵一阵地发冷。
云绝喝了一杯茶,抬头看看外面的天色,终于放下茶盏站起身,“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反正金鱼胡同你也不用再去,就安心待在绣庄里,别出去了。这两日你自己也当心些,别惹麻烦。”
“嗯,如儿知道了。”云裳也跟着起身,声音都发紧,哑着嗓子道:“哥哥慢走,赎如儿不远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