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甚至还来不及将周围的一切都打量清楚,就看到一个断裂残破,摇摇欲坠的立式小衣橱终于被火焰完全烧断,直直地向他倾倒过来。
“我操!”钱包退避不及,条件反射以臂护头,闭上眼睛,然而等了半天却什么东西都没有砸到自己,这次小心翼翼地从臂弯缝隙中张望出去,却见狄峻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钱包不由怒气冲冲地放下了手臂,瞪着狄峻道:“你笑着什么?”
“你忘了我说的了?你在这里,就和一束光一样,你碰不到别的东西,当然,别的东西也不可能碰得到你。”狄峻说着,拿下巴示意了下钱包身后,钱包回过头,看见那衣柜果然歪倒在地上七零八落地燃烧着,而自己正站在衣柜的中间,火焰舔着双腿,却丝毫感觉都没有。
钱包觉得有点儿丢人,便骂骂咧咧地转移狄峻的注意力:“有没有搞错,那个叫安民的警察同志这人生经历也太他娘的坎坷了,有人一生都经历不了一次火灾啊,他倒好,赶上了两次,还都是特大的。”
狄峻眯起眼道:“不仅是特大的,而且,两次都还不是凡火。”
“什么?你是说这次火灾也是天火?”钱包几乎绝望了,“别告诉又是那个宗政清绝干的!!”
“不是他……”狄峻望着那跳动的红莲,沉吟半晌,“……这气息,这气息是……”
他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左侧一个房间里传来了孩童绝望窒闷地哭喊声,钱包一把拉住狄峻:“喂,这里面有人!”
“有人又怎么样,你什么都做不了的。”狄峻淡淡瞥了钱包一眼,“如果这个孩子死在了这场火灾中,那么你就得在旁边看他活活被烧死,因为他是二十年前死掉的人了,你觉得你能救一个在你的年代早已成为骨灰一把的人吗?”
“……”
见钱包沉默不言了,狄峻淡淡道:“你应该知道关于这家疗养院火灾的传说。二十年前的一个夜晚,兜售文物狮印玺的一个地皮跑场子的时候借宿于此。当天晚上招待所便起了一场蹊跷的大火,在这场火灾中,所有的房间都被锁住,门,窗户,甚至连浴室的排气口都被堵住。那个地皮和其他不相关的旅客一起,在大火中被烤成了焦尸,没有一人幸免。有人怀疑是招待所的看守恶意纵火,但离奇的是,看守自己也死在了这场火灾中,而且他房间的门是开着的,他为什么不跑出去呢?”
钱包望着狄峻,半晌道:“……除非他根本跑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