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行事,实不敢当伶俐二字。”
苏越笑了笑,向他招手:“你附耳过来,我另有话与你细说。”
那侍从愣了愣,虽然迷惑,但还是听话地靠了过去,苏越打开车舆的侧门,倾身在他旁边。目光却迅速扫过周围的景象——
果然是商国北门,由于临近坟地,平时少有人烟,显得万分荒凉。国馆隐匿在远处朦胧的冷雾中,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城门更是有一段距离,只能隐约看到城头招展的旗帜。
随同前来的侍从共有百余人,其中骑兵三十人。所有护卫均在昨夜饮过苏越犒劳他们的果酒。
哈,真是好笑,这群走狗,对自己的主子就这么深信不疑。明明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精兵锐甲,此时却和蝼蚁并无两样。
他苏越怎么可能会如此体贴下属?
饮酒?哼。
出手迅急如闪电,真该庆幸在易北的那段日子里,并没有把沙场滚打的那些技巧给荒疏了。
卡住车下那个侍卫的头颅,在对方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把他的头颈绕到自己胳膊下面,随即紧紧扣住,腰肢发力一拧,顷刻就将他的颈椎咔擦一声断成两截。
把第一具尸首扔在一边,苏越趁所以人都还在愕然的时候,敏捷地跳下车,白衣翻飞间双脚踏定两人肩膀,狠狠助力一蹬,单膝跪地,一手撑着地面,一手侧举长剑,稳稳落在地上。
背后两个侍卫的后脑勺在他刚才借力时就“砰的”猛力磕碰在一起,红白粘稠的血浆顿时飞溅出来,两人睁着茫然空洞的眼睛就软软瘫倒在地。
三个。
苏越在心中默数。
手刃如疾风片雪,劲风袭身,银钩划月。
扫袭过周围一片人群,霎时间血流成河。苏越脸上也沾了几点温热鲜红的血液。
心里沉睡的恶魔在熟悉的杀戮中渐渐复苏,可怕的修罗睁开了眼睛,握着再熟悉不过的刀刃,往去于人群之中。昔日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太子苏越在这一刻全然觉醒,手起刀落间没有丝毫犹豫,一双漂亮的吊梢眼眸里尽是让人一眼望去便心惊胆寒的强烈杀气。
他的心里只容的所爱之物,其他人在他眼里,与土灰无异。
六十五个。
舌尖舔舐过溅在嘴唇上的血迹,熟稔于胸的浓重血腥味瞬间裹挟了口腔,激的他体内的残暴愈发骇人。
出于求生本能反抗的甲兵们举起刀,却愕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再与之抗衡的力气。
苏越看出他们的惊慌,闪动着残酷血光的眼睛中掠过一丝冷笑。
如今知道昨晚那杯酒不是赏赐,而是夺命的前奏了?
可惜已经太迟。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后悔的机会的。
“唰!”
血如狂枫在苏越身后四散。
九十二……
刀剑在空中争鸣相撞,潮冷的空气中混合着血腥味和早春的花香,甜腻可怕的气息,几欲令人作呕的违和气息。
白光掠影,血洼里横七竖八倒满尸体。
苏越的白绢面软履踩在纵横的尸首上,长剑蓦然朝逃跑的一个士兵掷去,气势如蛟龙破水长虹贯日,直直刺进那人的背脊。
应声倒下。
一百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