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颌首,“我的话已说完了,秦先生……”
“留步吧。”
而后,赵妧提步往外走去,她的背影挺直,面色仍端着矜贵,一步也未曾停留。
秦清看着她的背影,仍屈着膝,她看着那位长公主打了帘子走了出去,看见那个帘子又落下——她的面色平如水,她的眼仍看着那块落下的布帘。
而后,才缓缓站直了身子。
她想起往先站在徐公子身边,那位眉眼弯弯的小公主……
又想起方才那个矜贵面容,挺直的身影。
良久,她也只是摇了摇头,轻轻一笑,终归是什么也没说,走了。
———
晚间。
徐府东院。
赵妧坐在临窗的塌上,垂眼看着塌上放着的那一堆小物。一支金钗,两个荷包,一个琉璃灯,还有那一纸灯谜……
她握着那根金钗,这是盛宁十九年的时候,徐修送她的金钗。
她高兴了许久,从此日日戴着。
而后,她的眼滑过到那两个荷包……
一个是大婚之夜,她与徐修结的发。
一个……是早年在王家别院,徐修送她的一枝梅花。那是徐修头一回,真真意意的送她一样东西,她特地让人晒了干放进了这荷包里。
徐修打帘进来的时候,赵妧正举着那琉璃灯看着,他接过丫头递来的手巾擦了擦手,往赵妧那处走去。随人一道坐在榻上,伸手环了人的腰,“今日怎么瞧起灯来了?”
赵妧垂了眼看着环在腰间的那双手,良久才开了口,“你来了。”
徐修轻轻嗯了一声,他伸了一只手接过那琉璃灯,声很平,“我还记得盛宁十七年,元宵佳节,我初遇公子打扮的你。你那会好生蛮横,拦了我的路诓了我的灯,还强问了我的名字。”
他的声音带着愉悦,眼里也含着笑。
而后,他把灯放下,握过赵妧的手,开了口,“你这几日又瘦了,等忙好这几日,我便告假陪你去外处走走……如何?”
赵妧转过脸看着他,而后才轻轻喊人一声,“徐修……”
徐修仍握着她的手,看着她,轻轻一笑,“你说。”
“我今日去见了秦清……”
赵妧伸手,拂过他的眉眼,声仍很轻,“我竟不知,你往日曾喜欢过一个商户之女。”
徐修松了手,眼里的含着的笑意化为愕然。
他想起那日,赵妧轻描淡写说起许深的时候,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你……你把她怎么了?”
赵妧看着他的手,正紧紧的掐在她的手腕上,疼……如那日,王家别院,他看见秦清后握着她的手腕一般。
原来,如此。
赵妧嗤笑一声,不知是在笑徐修,还是在笑自己。
她仍看着徐修,眉眼间俱是嘲讽,“我能把她怎么了?徐修,你说,我能把她怎么了,嗯?”
徐修看着她的面色,才恍过神来。
他松开手,看着赵妧手腕上被捏出的一圈红痕里,生了内疚,“疼吗?”
徐修伸手,是想要去揉一揉她的手腕,却被赵妧避了开……
他看着赵妧,手还悬空抬着,轻轻开了口,“妧妧,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
赵妧站起身,看着徐修,垂落的那个手腕仍泛着疼,可她却还是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