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却有一声叹息随风飘散。
谢娘娘,庄太妃……
许深仍看着那弯月,轻轻笑了下。
她怎么就信了呢?
信他是真心,还把自己这一颗千疮百孔的心,交到了他的手心里……
其实,她早该知道——
皇家贵胄,何谈真心?
早些年,她也曾防备过,也曾拒人于千里外过。可最后,她却还是信了他,认了他,最后败给了他……
许深仍笑着,可她笑着笑着,却还是哭了……
眼泪一颗颗滑过她的脸,最后砸到了她的手腕上。
许深已许久不曾哭过,如今这回哭,亦哭的无声无息……她的眼里仍含着笑,面上却已布满了斑驳的泪痕。
她仍抬着头,望着那弯月——
想起每每午夜梦回间,赵恒在她耳边唤道“卿卿”、“卿卿”……
原来,她从来不是谁的卿卿。
———
这一夜,无几人能睡好。
赵妧站在窗前,也看着天上那弯明月,头一回在徐修面前失了神。
徐修环着赵妧的腰身,不见人答,便又轻轻唤了声,“妧妧。”
赵妧回了神,转过头看着徐修,轻轻嗯了一声?
“你有心事?”
徐修皱了眉,轻声问她。
赵妧抬头,看着灯火下的徐修,张了张口……是想说许深那一桩事,可她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说。
她仍看着他,伸手抚在他的面上,摇了摇头,轻轻笑道,“我只是,有些累了。”
徐修也看着她,他的眼中划过几许复杂的情绪,最后却也只是伸手拂过赵妧的眉眼,轻轻嗯了一声。
大去宫内。
赵恒从章华回来的时候,已发了一通脾气,底下伺候的人这会正提心吊胆的侯在外处。
而屋子里,赵恒端坐在椅子上,面色阴沉……
她知道了……
她们……都知道了。
赵恒的心里,头一回紊乱的不知该怎么办。
他以为能瞒住的人,瞒住的事……
最后,却什么也没瞒住。
他看着那大开的窗棂外,是无边夜色。
而他这颗心,却如荒草丛生,无处安放。
———
隔日,午间。
章华迎来了一位贵客,未央的刘皇后。
殿内无侍,唯有二人临窗对坐,案上摆茶盏等物。
刘皇后端坐在位上,看着坐在对面的许氏……想起昨夜,女侍在她耳边说的那回事。
她的眼细细滑过许氏的眉眼,仍是素日的寡淡,眉间却有几许掩不住的疲倦。她也不说话,只瞧着手里握着的一杯热茶,良久饮下一口,茶香四溢……
而后仍她看着许深,搁下茶盏,轻轻开了口,带着笑,“章华昨夜,好生热闹。”
许深仍摆弄着手中茶壶,闻言也只是淡淡开了口,“娘娘是想说什么呢?”
她说完这句,抬起头来,亲自替刘皇后续一杯茶。面上仍很平,声也很淡,“您有什么话,便只管说吧。”
刘皇后接过茶,笑谢一声,才又说道,“你是个聪慧的,应该知道。从你进东宫的时候,本宫就不喜欢你——”
许深握茶的手一顿,而后,她仍端着茶饮下一口。
刘皇后仍握着那盏差,眉眼也带着旧日的和煦,往后靠去,就这样看着许深,“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