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饯,看了看……
一面是轻轻拍了拍赵妧的头,柔声说道,“朕的晋阳,长大了。”
赵妧眼一红,就掉了泪来。
那日徐修递了消息出来的时候,她一下子就愣住了,从小疼爱她的父皇,竟然在早朝上晕倒了。
她由人扶着坐上马车,从乌衣巷到宋宫,眼泪就没停过。
她怕,她的父皇没了……
如果这样疼她爱她的父皇没了,那她该怎么办?
后来,她看到她的母后,哥哥,徐修……他们都站在屋外,每个人的面上都不好。
她跌跌撞撞的跑过去,被徐修揽在怀里,听着他轻轻哄道,“妧妧不要怕。”
她怎么能不怕?
那是她的父皇,从小疼爱她的父皇,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都给她的父皇——如今却躺在里面,连个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赵妧埋在徐修的怀里,无声的哭泣着。
好在,她的父皇还是醒了……
他躺在龙床上,儒雅的面庞有遮不住的疲倦。可他看着她还是露了笑,伸了手摸着她的面庞,“朕的晋阳,长大了。”
赵妧背过身,抹了眼泪,再转过身的时候,面上已经换了女儿家的娇娇模样,“就算晋阳长大了,在父皇面前,也只是那个爱哭爱闹的孩子。”
敬帝笑了笑,吃下那颗蜜饯,甜入心脾——
他舒展了微拢的眉毛,笑着说道,“你小时候也怕苦,让你吃药比朕出去打仗都难。后来,朕就是拿着蜜饯去哄你……你那会脾气可大着,若是别人喂你,你还不要,偏要等着朕去。你母后为此,还好生责了你一回。”
赵妧听起这一桩陈年旧事,也是红了脸,脚尖磨着地,轻轻说道,“儿臣记不清了……”
“真的?”
赵妧听出敬帝话里的揶揄,愈发红了脸,埋在人怀里撒着娇,“父皇坏,尽会拿小时候的事,来揶揄儿臣。”
敬帝仍笑着,却也不再说这一桩事了,与人说道,“你这几日都在宫里,也不回家,舍得驸马一个人在家?”
赵妧自然舍不得——
这几日午夜梦回,她想着徐修一个人在家,不知吃没吃好,睡没睡好……有没有想她。
可她也舍不得,她的父皇。
她怕极了,那日听到消息时的那种无助感……
除非这样瞧着,看着……
能当真确信了她的父皇没事,她才能放心。
敬帝看着赵妧的模样,心下也宽慰,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父皇没事,那日只是没休息好。如今朝政都交给了你哥哥,最多的就是休息了……”
赵妧抬了头,皱着一张小脸,“可是——”
敬帝笑了笑,唤来随侍,让人去与驸马说声,忙好了过来与朕下盘棋。
随侍应是,忙往外去说了。
———
徐修到大去宫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赵妧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褙子,坐在塌上,手上握着一颗黑子正冥思苦想着……
外头的小侍轻轻唤了声,“驸马。”
赵妧便抬了头看来,瞧见徐修逆光站着,头戴乌纱帽,穿着一身紫色朝服,腰间挂着个金鱼袋……
她绽开眉眼,轻轻与人笑道,“你来了。”
徐修点头,整了衣摆往里,先与敬帝行了礼。
敬帝便笑,“起来吧……”
后头是一句,“你若再不来,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