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翁来了,儿子正要去向你辞行。”
张闻达道:“儿行千里父担忧,你怎么待我,我做父亲的都不会生气。只要你出门顺利,不出意外就好。”
黑夫感动:“谢谢阿翁。”
张闻达又道:“你不放心我,怕我影响你,这就罢了。我以后就只当个安乐太公,享享清福。”
黑夫道:“阿翁说的哪里的话,家里还有幼妹弱弟,都要依靠你。儿子是怕你累着了。”
侍女奉上一卮酒,张闻达接过,一气饮了。
一派父慈子孝、其乐融融的画面。
黑夫起身道:“阿翁,栈道修了快一个月,儿子要亲自去看看。儿子送你回去。”出征关中的事只有军中的少数人知道,黑夫对外宣称要修栈道。
张闻达道:“黑夫,你这一走不知要多久才回来。在外也没个贴心人照顾,为父替你选了个姬妾,也好伺侯你。”
一个胸大臀圆、丰硕的女子走进来,拜伏在黑夫脚下:“奴婢参见大王。”
黑夫看着父亲,无奈道:“阿翁,儿子现在是去山里修栈道,天寒地冻,睡的地方都找不着,你让一个女子跟去,不是害人家吗?”
张闻达道:“所以为父才选了个身体壮硕的女子。而且人家说了,这样的女子好生养。”西西三年了,都没下个崽儿,黑夫又被媳妇把持着,没有一个姬妾,他这做父亲的别的操心不了,张家的孙子他可有发言权。别的事情上黑夫不喜欢他这父亲操心,这件事上父亲能不了解儿子吗?况且还孝敬了自己一个蛉姬呢。
西西本来因为黑夫的远离,有些伤感。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她再看看慈父般的张闻达,西西再也忍不住,朝内室跑去。
黑夫皱眉:“阿翁,你能不能说到做到,做个闲散太公?”说着,追西西而去。
张闻达在后面恨铁不成钢:“竖子,你要是这样,以后还不被她挟持了?她自己生不了,难道你让张家绝种?”
黑夫进内室时,西西正伏在榻上哭得伤心。
“瞧,我要走了,你哭成这样,我还怎么放心走?”黑夫把西西扶起,擦掉西西脸上的泪珠,“别哭了。别人不知道我的心,你能不知道么?”
听到此,西西更是号陶大哭起来。
黑夫有些不知所措,西西虽然有些小性子,但还没有如此痛哭过:“西西,听我说。阿翁那边你不用管,我自有道理。别哭了,好不好?”
西西仰起脸:“要是我真的生不出孩子来,怎么办?”二人耳鬓厮磨了这么久,黑夫几乎天天不停地耕耘,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西西原先并没在意。张闻达今日唱这一出,西西真正意识到危机来临。黑夫就是再爱自己,再宠自己,没有孩子,只怕也要纳姬妾。那时,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拘着他?
黑夫心里虽然盼望西西赶快给他生个孩子,最近比平时还要努力耕耘,但他怕自己一担忧,西西难受,便道:“傻瓜,你现在还小,原先又那么瘦,怎么容易受孕?等我把你养得胖胖的,宝宝就来了。”
“是真的吗?”西西摸摸自己的脸颊,不瘦啊。
黑夫把西西脸擦净,又吧唧亲了一口:“所以,我不在时,要好好吃饭,别做太多事。成衣坊有巴茹,造纸有陈大哥,你只把自己养胖等我来接就好了。要是到时瘦了,夫君可要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