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否则我们怎么也想不到是你做的。”
“你知道这是什么蛊毒吗?”余开鸿抬起泪痕纵横的脸,“被咬一口,蛊虫通过伤口注入人的体内,在五脏六腑不断繁衍,将人的内脏吃空之后才会顺着耳鼻口爬出,寻找下一个目标。”
“我用这些蛊虫吃空了十只兔子,让兔子成为蛊虫的容器。”余开鸿慢慢道,“裴印是个意外,我没控制好它们,但我当时没有强烈的杀意,所以他体内的蛊虫不多,才会拖到今日发作。”
“火烧、馄饨里的蛊虫,也是你干的,”白景行道,“目的是为了恐吓我们。”
余开鸿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还是没能成功,不是吗?”
“为什么……”白景行看他稚嫩的面庞上流露出不相符的表情,心头刺痛。
“如果只是余飞远,我想我可能还能承受,”余开鸿的泪水无声地滑落,濡湿衣襟,“他老了,力不从心,忍忍也就过去了……可是你知道吗!还有余开阳这个混蛋!他们父子两个……两个……!”
他悲恸的喊叫声回荡在狭小的过道中,那只白兔突然浑身一抖,汗毛乍起,冲着白景行发出嘎嘎的怪叫声,后腿一蹬,就直朝着他的面门而来。
白景行未料到事情生变,呆在了原地。
血红的双眼,狰狞的面容,血盆大口里不堪直视的蛆虫,一切的一切在白景行眼前不断放大!
疾风划过耳侧,伴随着刀剑出鞘的声音。
眼前的一切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般戛然而止,因为久睁而干涩的眼眶疼痛着,将白景行的思绪拉了回来。
那个颤抖的小身躯横躺在地上,他的胸膛之上,一把尖锐的长剑直立着,鲜红的血色如爪般蔓延在地砖的纹路之中,映着恍惚的烛火忽明忽暗。
“如果我在最开始就把兔子宰了,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苏远还剑入鞘。
白景行愣愣地开口,“你把他杀了?”
苏远淡淡道,“这是解蛊的唯一方法。”
白景行愣愣地看着地上抽搐的白兔,以及那些盘绕交错的黑虫尸体,挣扎着蠕动,黑绿色的汁液流了一地。
苏远抬眸,“你在同情他吗?”
白景行慢慢合上了双眼,汗湿的里衣被夜风一吹,凉彻心扉,疲惫与倦意随之从身体深处席卷而来,黑暗狂涌,将他吞噬其中。
真的再也不想睁开眼。
模糊的视线中,他看见一个身影朝他跑来。
“……白景行!”
本案完结
一只白兔跳到他的脚边。
白景行一惊,下意识往旁边跳了一步,却听身后传来幽幽的声音。
“如果是你,你会选择怎么做?”
“阿鸿!”白景行猛地回过头,“你……”
“好歹我还报了仇,”余开鸿惨然一笑,“如果我什么都不做,岂不是到死也只能做个哑巴?”
白景行想开口,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
尽是些隔靴搔痒的安慰,怎么能安慰那些烙印在身体和心灵上的痛楚。
余开鸿接着道,“只是我平生对不起两个姐姐,她们已经尽力了,我却还想害死她们,”他顿了顿,“你能帮我对她们说一声抱歉吗?”
“我……”
余开鸿面上划过浅浅的笑容,“跟你在一起玩的那些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