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颤。
“初一,把十五叫来。”
初一仰头望着天,心里默默给这位白白净净的小公子画十字。
初一走罢,苏远将人带进了一个茶馆,要了个二楼的雅间,白景行看他神神叨叨的模样,心里也没了个底儿,加之昨晚睡的着实不叫安稳,不一会儿便眼皮沉沉,头如捣蒜。
恍惚之间,他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大学课堂上。黑板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学公式,底下的百余名学生至少趴倒了九成,裴印还在他身旁睡得打鼾。
白景行挠了挠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他抬眼朝黑板看去,黑板上的白字却是模糊的,只余板书的那个老师身影清晰至极,粉笔龙飞凤舞的姿态,白景行却看着有些眼熟。
那人板书写罢,扔了粉笔头,慢悠悠地转过身子,漆黑的眸子扫过底下正与周公谈棋的学生。
白景行仿若电击一般浑身一颤,不禁脱口而出,“苏远!?”
苏远的目光也朝他看来,白景行推了推身旁的裴印,却推了个空,这才发现原本周遭的一切竟都虚化,隐在了脚下的一片白雾中。
苏远踱着步子向他走来,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鹅黄色的鸡毛。
“卧、卧槽!”白景行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昨晚还没挠够吗大哥啊!我给你跪了好不好?”
“好啊。”
眼前白雾一散,但苏远那张脸却还是一样。
白景行:“……我说梦话了。”
苏远眉眼一挑,“没想到你做着梦还念我的名字,真是……”欲言又止的空白,平白在二人之间添了一份旖旎。
白景行刚想一掌糊在自己发昏的脑袋上,眼角却瞥见桌旁的两个黑影。
“初一和十五?”
初一瘫着张脸点头,十五眼尾一弯,笑得很讨喜。
白景行深吸一口气,冷不丁握住苏远的手,双眼含泪,“这个世界容不下我们的。”
苏远:“……”
初一:“……”
十五:“……”
白景行接着深情款款,“小苏苏,我们私奔吧?”
苏远:“……”
初一强忍欢笑:“……”
十五:“噗……”
苏远不轻不重地拍了拍白景行的手腕,后者脸色一变,只感酸痛从手腕一阵阵袭来,酥麻难忍。
苏远余光一扫,十五敛容,上前扳正白景行的脸。
“公子,得罪了。”
“喵喵喵?”
下一秒,白景行就被香粉和胭脂淹没了。
余开鸿
十五的动作很利落,一炷香之后,白景行已经被捯饬地差不多。
十五把一面铜镜架到他面前,“怎么样,挺不错的吧。”
白景行看着镜子里妖艳贱货,“呵呵,挺好,挺好。”
十五笑弯了眼,“还是公子的底子好。”
白景行:“……”
苏远上下打量着他,白景行本身肤色挺白,十五便没给他上粉,就用了胭脂在两颊轻轻点了点,描上细细的眉,额上点了颗花钿,长发挽到脑后,插了只绿坠步摇固定着,又将鬓发散下,遮住略微坚毅的面部线条,看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苏远想了想,“绿色的耳坠子呢,给他戴上。”
十五拍掌,“诶!还是主人想得周到!”
白景行:“……我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