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失态。只见秦颂眼底各种情绪涌过,千百般的复杂,莫名令宋功勤感受到无法言喻的某种幽怨与伤神。他不知自己说了甚么惹得对方骤然变色,只得猜想对方对男风深有偏见。长久以来,宋功勤始终压抑,心中也确实以自己心仪之人为同性而怯于启齿,正是因着他的这一态度,导致楚风雅伤心负气离开,宋功勤这才逐渐体会到当日自己慌张遮掩似是出于羞愧而用力推开对方的行为是何等怠慢与亵渎。如今,眼见秦颂反应强烈,他抬头正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既然可教人不惜性命,还有什么世俗之见不可抛却?”
有着些许恍惚的秦颂听闻宋功勤严正说辞,终于回过神来,她抬头望向宋功勤,神情很快平静下来,对他微微笑道:“昔有断袖分桃,也不见世俗之见能奈它如何。”
秦颂说得轻巧,隐有玩笑之意,宋功勤这才发现自己的郑重其事原来远不如对方举重若轻的境界。只听这一句便可知,秦颂于世俗礼教才是更有胸襟更有修为。念及此,宋功勤不觉整冠作揖,肃然道:“秦小姐所言,令宋某受益匪浅。”
秦颂被宋功勤认真态度逗乐,她挑眉笑道:“你若当真受教,就不必如此拘于礼数。”
宋功勤自然看得出这位名门之女轻世俗重情义,他本性情中人,有心交结志趣相投之人,只是,秦颂十分特殊,她时常令宋功勤恍惚瞧见楚风雅的影子,不觉意欲亲近,为此,他不得不怀有畏惧与警惕。眼下,秦颂有心示以友好,宋功勤心中感,复而回到正题,道:“委托杀人的客户对你身手只有过时认识,因为以此告知‘花上眠’,‘花上眠’那杀手于是轻敌,连之前的偷袭都漫不经心,一心以为定能手到擒来。杀手如此肯定,想必委托人一定是近期与你交过手,而又在你得遇名师之前,这样的人选,一定不多罢?”
秦颂只三言两语,便立即把□□的可疑黑手范围缩减至最小。这样的人的确不多,而今仅剩的问题是,这样的人着实不多,不仅不多,并且太少,具体说来——连一个都没有。宋功勤努力回忆,最终只能徒劳摇头,答道:“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人,但那已是死人。”
“你亲眼见他死去?”秦颂严谨追问道。
宋功勤当真被这一句问得怔住。当初他听说柯策畏罪自杀,心生感慨的同时其实暗自觉得不可思议,总感觉柯策不似如此轻易赴死之人。他不擅怀疑,这一念头很快放弃。时至此刻,秦颂问得较真,才使得他在重审之下,发现答案尚未可知。
“此人善毒,假死也非不可能。”宋功勤沉吟道。
秦颂低头思忖,确认着问道:“此人与你有何仇怨?”
“他罔顾人命,为害不浅,因我被揭发,从而遭官府通缉,不得不弃家逃亡,以此说来,算得上有仇怨。”宋功勤原本差些提及楚风雅,最终却因着不忍省略了这一细节,他从来厚待他人,此时顾忌秦颂心情原也有理,可他却隐有罪责感,好似自己居心不良,由不得他不胜惶恐,为排遣莫名情绪,他振作精神关注向重点,补充道,“只是,若此人想要杀我,大可以亲自动手,毕竟原本他的武功胜我不少。”
秦颂若有所思地转头往车窗外望了一眼,一番思索后,如自问般低声道:“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