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房间,柳尚鹤看到有古琴书机,心有所动,缓缓弹奏起来,凝眉思索了一下,又在纸上写写画画,原来他是作了一首小曲。杨文笙把刚买的架上,负手来到琴案前,静静看着。
柳尚鹤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忽拨忽摇,倒是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
曲毕,柳尚鹤又捏起那张谱子,理所当然道:“好听吧?!”
杨文笙无语地看着他,默默收回自己刚刚形容他仙风道骨的话,道:“阁下开心就好。”
“自然是开心,文笙可懂音律?”
“不如阁下有作曲之才,倒是会弹几下。”
柳尚鹤起身让座,“文笙,请!”
杨文笙坐下来,凝视了一会儿那张谱子,指尖婉转,琴音流畅而轻柔。
若说柳尚鹤的琴音清亮灵动,暗含着几分力道,杨文笙的便是缱绻温和,缓缓道来。同一段音律,不同的人弹出了不同的风骨。
柳尚鹤很是欢喜,他没想到杨文笙竟然把自己写的小曲弹得这么好,“文笙可否给这首谱子命个名?”
杨文笙思忖了片刻,道:“灵犀,如何?”
柳尚鹤甚是赞同,即刻提笔写上。
这时小二也把饭菜和被褥送了上来,他们便在窗边的桌子边坐下来,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车马,烛火晦明的沿街小店,饮酒品菜,闲话二三,人生竟如此惬意。
酒过三巡,杨文笙脸上染满了红晕,眼睛水汪汪的,但并不显露醉态,他住了酒杯不再喝了。
柳尚鹤神色如常,抿了一口酒,望着窗外,似乎想起来遥远的记忆,款款道:
“没想到时间竟然这么快,黎阳谷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了,似乎像从来都没有过人一样。其实,那儿曾经跟这里很像的。
现在想想,这一切,大概都是因为我太任性了。那时候太年轻,只知道想要的就去抢,谁对我好我便十分回报,殊不知,因果报应。我被困了几百年,倒真是我应得的。”
杨文笙神色微怔,看着他微微感伤神情竟觉得酸涩,安慰道:“尚鹤,我虽不知道你到底经历过什么,但我,一直觉得,你很好。”
柳尚鹤修眉一挑,刚才的感伤哪里还有半分踪影,兴致勃勃地盯着杨文笙。
果真是喝酒的缘故?
杨文笙说完就觉得脸上挂不住,又紧接着道:“当然,你也确实任性妄为,风风火火,一点儿都不像个修仙之人。”
柳尚鹤满头黑线,:“杨文笙,请注意你的言辞,坐在你面前的可是法力高深的何首仙,小心本尊生气了要你好看。”
“我本来就好看,何必多此一举?还有,你能否不要一口一个本尊本尊地自称,你看到刚才小二看你的神情了么?当心官府把你当邪魔妖孽论处!”
柳尚鹤耐心地听完对面人的数落,,竟笑得如沐春风,“我不自称本尊了,那你也莫阁下阁下地唤我,叫我的名字便好。”
杨文笙歪头看着他,迟疑了一会儿,“好。”
柳尚鹤没想到他醉了竟是这幅模样,内心狂喜,问道:“文笙呐,你刚说你好看,那还有谁好看?”然后在心中狂念自己的名字。
“花神将军,不信你看!”说着便朝书架走去,想要给柳尚鹤看他今天杀价杀回来的一幅画。
柳尚鹤伸手把他拦下来,塞回椅子,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