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大拇指摩挲着杯沿,道:“卿姿,是哪个清,哪个姿?”他靠在椅背上,紧盯着卿姿的脸。卿姿被他看得更不自在了,寻了椅子坐下,听他问着就答。
“卿是爱卿的卿,姿是次女姿。不过取这个姓名是因为我母亲偏爱菊,取‘菊有清姿为带霜’之意。”卿姿从来没有过这样起伏的心情,那一眼就是永恒的深切。面上不露什么声色,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开始想象在一起之后的画面。卿姿心里暗暗摇头,疯魔了,疯魔了。
卿姿这位被闺蜜叫成老尼姑的人,这简直是一个突破和挑战了。原来,那些不问□□的人,不是不懂男女之情,关键在于是不是那个人。
当然,保不齐这种感觉是暂时的,只不过见到了和寻常男子不同的男生罢了。怎么样才能算有光呢?即使是有光,也只是小说里的描述和朋友的看法。
如果每一对在一起的人都是因光而生,那么这世上哪会有那么多的分分合合。如果认定了这辈子我就是跟他过下去的,那么就会想方设法地对对方好一点,再好一点,这样才能有更多的时间多多指教。那么多的辜负与背叛不过是不坚定而已。很多事情,要看缘分。要有足够的缘,才能凑到分。所以,不一定是他。心,你别跳了!
“我外公喜爱陶渊明,我的名字是取自《杂诗》中的‘猛志逸四海,骞翮思远翥’。不过听到卿姿的名字,我就想起了‘清姿疏媚色,逸品远俗香’,这诗句不是很出名,也说不得怎么好,恰好把我们俩的名字都嵌进去了,也是一种缘分。我这样说,会不会唐突了你?”本来还在看自己杯沿手指的人,一下子抬起头只看着你,突然就感到一股压力扑面而来。卿姿心里“咯噔”一下,他难道看出来了?
“言先生客气了。没有唐突,我倒是觉得很荣幸。那两句诗的确不如名句上口,讨巧倒是蛮讨巧的。”卿姿似乎带着点被人识破的恼羞成怒,筑起防线,本来快速跳动的心又回到原来的频率,只觉得尴尬。
“卿姿若是不嫌弃,叫我逸远便可。”言逸远又喝了一口茶,缓缓地说了这么一句。卿姿不禁腹诽,说话这么文绉绉的,不知道他生活中是什么样子。
“怎么会嫌弃呢?哦,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去楼下了。你先坐会,失陪了。”话音刚落,卿姿就哒哒哒地往楼下跑去了。毕竟在人堆里混,脸皮不厚个两三层怎么能行呢?
这个踏着光芒而来的人并没有得到女追男的对待,卿姿仓皇地逃走了。那一层隔着的肚皮,谁知道谁是谁呢,“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人与人之间要坦诚,坦诚是对言者的要求,至于相不相信,相信多少却是听者的事了。卿姿算是个有故事的人吧,生活总是让人在世界的行旅中从完全信任到将信将疑。至于这个故事,卿姿选择遗忘,那么谁也不会提起。
晴朗的天气很是令人开怀,卿姿很快就把刚才自己失态的懊恼抛在脑后,和师兄师姐一起把嘉宾引上楼入座,然后人手一杯金橘普洱茶伺候着。卿姿感觉到有股视线时不时会扫到她身上,浑身不自在,回过头去看时,又看不出是谁。
这些嘉宾们熟人相见,又是那正当时的同学,自当是寒暄之余,感慨几分,唏嘘几句,没多久就聊开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老师来了”,所有人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