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
手术后,她修养了半年才能正常生活。
终于能正常生活了,代价是在心脏附近留下了三处三厘米的疤痕。但这已经很好了,如果是传统开胸术,则会在她前胸留下二十厘米的巨大疤痕。
“哥,我想去上几年学。”半年后她对沈喆说。
与蓝天从开始到结束才七天,如果不是在那种情况下,七天连从彼此陌生到彼此了解都不够,而他们却在七天中经历了感情的轮回。
蓝天依然在她心里,占据着心和完整纯粹的情感,但无奈也只能将蓝天隐没了。
那短暂的美好是一场被上天怜悯的恩赏。七天的回忆胜过了过去人生的所有美好,虽然结束后面对的是与那美好相反的痛楚和剪不断理还乱的深切思念。可她不后悔,即使以后的每一天都在思念里辗转,也好过蓝天没出现前的苍白。
期盼依然存在,却只能在自卑里消亡
半年后已经康复的沈白和沈喆回到北城,进了“南风美术学院”就读。
以一个健康人的面貌进入校园就读,是她从小的心愿。
在哥哥和姑姑的眼中,她似乎已走出了初恋的伤心,每天微笑着去上学,回到家也会抱怨“我好累”,蓝天忽然好像没出现过一样。他们在自以为中放心,他们不知道
沉淀了的思念,能将浓烈藏匿,把痴狂转化了,变成她眉眼间的丝丝忧伤
与蓝天相识时是深秋,半年后的现在已是“人间四月天”。公园中鸟语花香,草坪嫩绿。
沈白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直直看着花圃中欲开的牡丹花苞。左手捧着空白的写生板,右手握着笔,有点僵直,走神的神态似在回忆着什么
“喂!沈白!”坐在旁边的杨静突然拍了一下她!“发什么呆呀?那花根本就没开有什么好看的!”
“没开才好看。没开你会想象它开时的样子,开了就要联想到凋谢了。”
“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懂啊!”杨静一脸迷茫。
沈白看杨静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呵呵”,“你画的什么呀?”歪着身子瞅了一眼杨静的画板,“嗯——河边的风景啊。”自然而然回头眺望着小河边,与杨静的画对比着。
“秦老师也真是的,咱们又不是小学生,干嘛还让我们来写生啊!”
“老师说了,写生的目的是为了让咱们更仔细的去观察分析景物。”
“那你怎么什么都没画呀?就你是个听老师话的好学生!”
“嘻嘻”沈白笑吟吟的说:“我还没想好画什么呢。”又看了眼花圃里欲放的牡丹,“要不我就画那个吧?”都来了三个小时了,还是没遇到想画的某处风景。
“随便啦随便啦!能交差就行。”杨静很没耐心的样子,“反正我不喜欢风景写生,还不如做静物写生,对着一颗苹果呢!”
沈白顿了顿,说:“我现在比较想吃一颗苹果。”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各自的书包后,茫然的相视一眼,“你不会也没带吃的吧?饼干什么的?”杨静问。
“没有”沈白无奈的摇着头。
杨静拍了下大腿站起身,“咱们走吧,去吃东西。”说罢把画板塞进大背包里。
“可是我什么都没画呀。”沈白愧疚的看了眼干干净净的画板,“明天上秦老师的课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