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远,”我轻声说,“如果你觉得我们真的可以做成朋友,我很乐意,但我们都知道目前恐怕不可能,而且……我不想让别人以为我在和你玩暧昧,牵扯不清,那样对你也不好。你应该放下对我的感情,去认识别的女孩子。”
“阿媚,我说过我尊重你的想法,现在依然尊重,我答应你,不会给你带来感情上的烦恼,我们已经结束了,我比谁都清楚这一点,你不用把自己绷地太紧,也许相处以后,你会发现我是一个很不错的朋友呢?”
他的执意来得如此坦白诚实,我实在开不了口再去拒绝这样一个听起来合情合理的请求,只好再次提醒自己,时刻与他保持距离。
刚进家门,接到酒舒的电话,说她明天回c市,下午到。
“明天不上班吗?怎么有空回来?”我甩掉脚上的高跟鞋,去厨房倒水喝。
“拜托,明天五一放假好么……酒媚,你生活在哪个星球上?”我恍然想起,似乎公司里早就开始讨论五一假期的去处了……我放下杯子,按着自己的眉心,无奈苦笑,最近真的是反应迟钝了。
“所以你终于想好回来面对大家了?”
她沉默片刻,才开口:“总是要面对的,我的确欠爸妈一个解释。不过你暂时别跟他们说,明天晚上我去你那里睡一晚,后天再去妈那儿。”
“可以啊,车票买了吧?”
“已经提前买了,那明天见。记住,千万别跟爸妈说。”她不放心地嘱咐我。
这样孩子气的酒舒,说她是我的姐姐,估计没人会相信:“好啦,我记住了,我发誓,绝对不通风报信。”
洗完澡以后,我敷了块据说可以去皱美白的面膜走出浴室。记得上大学那会儿,除了买一些最基本的护肤品,我很少在脸上作别的投资,连面膜都没用过几片,晚上就算熬夜到凌晨两三点,第二天起床后,照样神清气爽,皮肤白净。可现在才几年的功夫,脸上就开始出现细纹了。我尽力保持早睡早起的习惯,从不熬夜,但时间还是多多少少在脸上留下痕迹。
每次对着镜中的自己,那张越来越成熟的脸都让我沮丧,我已经27岁,除了一份还算稳定的工作外,其他可谓一事无成,婚姻更是遥不可及的事情,我连恋爱的感觉都已经忘记了,上一次与人相爱还是五六年前的事。是啊,五六年就这么过去了,我依然孑然一身,得不到自己的所爱。
没有人能抵挡时间的流逝,它可以悄无声息地改变很多东西。我以前不是一个爱追忆往事伤感春秋的人,可自从遇上郁临深,尤其在得知他与酒舒在一起之后,我的性格变得越发沉闷起来,似乎很难有什么事情能再提起我的兴趣,当然,这几年保留下来的阅读习惯除外,然而有时想想,又不免觉得好笑,酒舒读书培养了气质,可我,除了学会无病呻吟,一点正能量的东西没有学到。
说起看书,这段时间看的那本《荆棘鸟》读起来实在让人喜悦不起来,也许是因为我心情不好的缘故,每一句话在我眼里,都让人无助和绝望,然而还是不能放弃啊,既然开始了,就得坚持下去。
我摘掉面膜,坐在床头,抽出夹在书页中的烟灰色书签,继续往下读。
一场大风暴席卷德罗海达,接踵而至的闪电引起一场巨大火灾,梅吉的爸爸帕迪为了保护羊群被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