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点了点头,回去厨房。
今天准备的是咖哩饭,除了一大锅用牛肉、洋葱、马铃薯炖煮的咖哩之外,还有简单用酱料拌过的生菜沙拉与切成小块裹了粉油炸过的鸡肉,配上用电锅刚煮好的白饭,不能说是相当丰盛的一餐,但供三人吃饱总是没问题的。
跟预想的一样,晚餐的气氛很僵硬,只有蒋瀛洲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一样,不时试着与陆耘琛搭话,或者称赞他手艺不错。
江临觉得这种情境相当尴尬。
别的不说,光是蒋瀛洲与陆耘琛之间微妙的气氛就让他有些探究的心情,更别说叶钧言曾泄漏过的只字片语,叶钧言明显对蒋瀛洲很有意见,但这种意见不会直接告诉陆耘琛,反而是找上了江临,要江临帮忙注意情况。
也就是说,他们之间其实有不谈这件事的默契,所以陆耘琛所谓的叶钧言知道,大概就只是简单告知而已,并没有深入聊过这件事。
这种古怪的默契让他不禁起了疑心。
你们在交往吗?
结束了晚餐,江临正在收拾碗盘时,就听到了这句话。
他镇定道:蒋先生有兴趣知道答案的话,不如去问陆先生。
蒋瀛洲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抗拒,甚至还走近了几步,你是不是很怕我?为什么一直在回避我?
江临僵了一下,我没有,那是误会。
围裙很漂亮。蒋瀛洲微笑,是陆耘琛挑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江临忽然就冷静下来了。
是啊。他点了点头,微微扬起唇角,陆先生在这方面的品味还算主流。
蒋瀛洲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很快就被陆耘琛的声音打断了,你们在说什么?
没说什么。蒋瀛洲回过头,语气轻松,我之前听说的消息没错,原来你就是喜欢这种类型的小男生啊。
你该走了。陆耘琛冷冷道。
蒋瀛洲看了他们一眼,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很快就跟他们道别了。
对方走了之后,屋子里重新陷入沉寂之中。
江临清洗着餐具,等到把用过的厨房打理干净,回到客厅时,他才发现陆耘琛就坐在沙发上,望着落地窗外的夜色发呆。
陆先生?他不禁轻轻叫了一声。
对方回过头来,依然安静无声,脸上写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神情,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太愉快的事情,目光有些阴暗。
说不出为什么,江临本该直接道别离开,却没有这么做,而是走到了陆耘琛身边,在对方身侧坐下,犹豫了一下,按住了陆耘琛的手背,微微收紧手指,而后依偎在对方身边。
这不是床伴兼工读生该做的事情,但他却觉得不能在这时离开。不只是不能,也是不想,他不觉得自己可以放着这样的陆耘琛不管,头也不回地离开。
陆耘琛的异状实在太明显了,江临猜不到他们之间过去发生过什么事,却能模糊地猜到,让陆耘琛露出这副模样的,正是不久离开的那个人。
他想为陆耘琛做些什么,当然,是在对方有需要的前提之下。
江临不会把自己的好意擅自加诸于旁人身上,即使是陆耘琛也不例外,如果陆耘琛不需要,他随时可以起身离开,如果陆耘琛需要,那么不管是沉默的陪伴或利用其他事情转换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