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段庭臻回到府里,正好看见侍墨正拿着个小镜子往口袋里塞,看见他过来,侍墨又一下子规矩起来,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侍墨早在去年就不给他做书童了,转而跟着忠叔学着当管事,还娶了媳妇。忠叔嫌他脱跳,一直在磨他性子,侍墨知道段庭臻和忠叔是一伙的,面对段庭臻的时候也总要摆出一副正经样子,看得人好笑。
“六姑娘来信了,说是问您有没有姑爷的信儿。”侍墨道。
段庭臻道:“今天刚知道,过个半月他们就回来了,我去书房写信,晚上你找我把信取了,明日送出去。”
“哎。”侍墨应了声,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说道:“今日庄子上把去年从海外带回来的作物收了一批,您要吃,小的就吩咐厨下做了?”
“嗯。让他们随意吧。”段庭臻心不在焉的说了句。
段执柔到底还是答应了许兆齐,可能是因他实在是坚持,偶尔送东西到段府,连冯溪的份也一道有了。
说起冯溪,早在段执柔准备和离时就准备将他带走的,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冯庸死后她离开时出了点小岔子,这孩子就在冯家又呆了两年。要不是冯母意外过世,段执柔想把孩子接过来怕是极难。
妹妹过得好,段庭臻自然心里觉得安慰。他以往对许兆齐没个好脸色,不过就是觉得这人配不上妹妹,既然段执柔都答应了,握手言和也是应当的事。
他进了书房,把孟迟风的信又拿出来看了一遍。想回信,可又想着吧,不过半月路程,送过去也是多余,还显得矫情。摇了摇头,拿出纸笔准备给妹妹写信,可提笔落下的却是孟迟风三个字,他一怔,随即失笑,倒也没犹豫,把信写完了。
等他回来亲手把信交给他。
第二天,段庭臻到宫里见了小皇帝。
这孩子现在已经快八岁,接触政事远比两年多得多,于是段庭臻和他相处的时间也比往日多多了。小皇帝今日见了他,总有点欲言又止,踟蹰半晌,问道:“先生,你可是与皇叔在一起了?”
段庭臻和孟迟风的事没特意告诉过小皇帝,但也向来不避讳。孟迟风走时小皇帝才六岁出头,还不懂什么,两年了段庭臻也从没特意提过孟迟风,此时听见他这么问,段庭臻愣了一下,问:“是不是旁人和皇上说了什么?”
小皇帝道:“是承恩侯夫人说的。”
承恩侯夫人就是小皇帝的亲外祖母。小皇帝还年幼的时候承恩侯势力不大,想影响小皇帝也没法子。后来段庭臻倒是不禁止他们与小孩接触,可小皇帝已经懂事,与他们并不亲近。
段庭臻没辩解,问他:“如果是,你打算如何?”
小皇帝佯作叹息,道:“在师傅眼里,循儿就是这么一个人?若是,自然是给师傅和皇叔赐婚啊。”
段庭臻这下真有点惊呆了。
快八岁的小少年眉眼越来越像他死去的父亲,倒也与孟迟风有三分相似,可孟迟风脸上总带着点苦大仇深的孤傲,而小皇帝气质温和,与他叔父给人全然不同的感觉。
“循儿想着,师傅要是和皇叔在一起了,就不会有其他的孩子来分薄循儿的宠爱,岂不美哉?”他笑嘻嘻的谋划着:“皇叔总往外面跑,一年到头都见不着人,干脆把他赐给师傅做夫人,留在家里相夫教子,多好。”
段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