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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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谅。”

    这时其他人也纷纷开始劝解陈大人,他脸上一时挂不住,后来便也顺梯子下了。带着淡淡的尴尬气息,众人再次饮起酒来,偷眼瞧着孟迟风,见他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不觉赞叹。

    能坐在这位子上的,谁家没个亲戚打着自己名号谋点利?保不齐哪天就马失前蹄了。见孟迟风遭殃,许多人都心有戚戚然,若说对他多厌恶是谈不上。这一回段庭臻抛却私怨保了孟迟风,着实让人大跌眼镜,暗叹他气度非凡。至于孟迟风,有这能屈能伸的姿态,也够服众了。

    再看被宫人驾走的萧家家主,亦有人唏嘘道,说是壮士断腕,断的还真不客气。

    因着这不太和谐的小插曲,庆功宴结束的有些仓皇。

    孟迟风正要离开时,瞧见段庭臻也还没走,就凑上前道:“段相可是要回府?那本王应与段相同路,不如一道走吧。”

    段庭臻瞧了他一眼,说:“还有些许公事没处理完,段某还得过去看看。”

    这时天色渐暗,宫人点起了灯笼。昏黄的火光洒下,四周影子朦胧。就着月影与烛光,孟迟风竟好似在段庭臻唇边看到了一丝笑意。

    他稍敛了神色,问道:“难道还在为伤亡将士的补偿挂忧?”

    “不止如此。”段庭臻歪着头看了看他:“前日收到封折子,乃是长川知府吴大人的。言道长川所出军士多,回来的伤者也多,一是这些人为民征战却落得残疾,生计无法着想,二是因生活困难,便多了寻衅滋事者,难以治理,故上书讨个章程。”

    孟迟风道:“补偿银子还不够?”

    “层层盘剥之下,留到伤病手中的能剩几个子。”段庭臻摇了摇头:“且有听闻,有个伤兵回家,自觉成了家中的负累,百般愧疚与恨自己无能之心交杂,一时没想开就自杀了。段某就想着,可否给这些人找点工做,如此有了收入又不至于使他们觉得自己没有价值。”

    孟迟风听罢,是真的对他起了佩服之心,于是许诺道:“若有需要的地段,本王绝不推脱。”

    “段某不是刚要了萧家的家产?”

    听他这样说,孟迟风也笑了。而后忽然又对段庭臻郑重的行了个礼。

    段庭臻心知这人把该知道的都知道完了,于是没躲开,坦荡的受了。嘴里还调笑道:“王爷今日是功臣,可这一晚弯了四次腰,王爷是有些委屈了。”

    孟迟风起身,看着他的眼睛道:“前三次多是假意,唯有这一次,是实实在在的真心。”

    “这叫段某十分惭愧了。”他站在背光处,使人看他神态看的不甚清楚,孟迟风咽了一下口水,明明有一肚子的话,但不知道从哪说起才好。往日听见他不急不缓的声音总觉得这人虚伪,这会儿倒觉得像是阳春月的晚风,带着介于冷暖之间恰当好处的温度,怎么听怎么舒服。

    “这一礼,是为谢你帮我,也是为了往日的误会道歉。”他说道:“因旁人几句闲言就下了定论,现在想来,实在是愚蠢之极。段相是宽宏大量之人,可愿宽恕与我?”

    段庭臻眼神中透着笑意。

    “要说致歉,也少不了段某的一份。”他微微弯了弯腰,起身时又伸出手,对着孟迟风说道:“道歉来道歉去的没甚意思,不如就此握手言和,王爷觉得怎样?”

    月牙上了柳梢头,四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