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静默片刻,鼓乐忽而齐奏,画中人物再次跳起了祭祀神明的舞蹈,有一条丝绸的白纱直接甩到了江移舟脸上。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些飞天便已经踏着流云,怀抱琵琶,从那壁画里飘然飞出,奔向浩渺夜空。
一时间,襟飘带舞,落花如雨,恍若天宫景象。
钱老板抬眼瞧着数名在半空舞蹈的飞天仙女,目瞪口呆之际,猛地发现了个熟悉面孔。他满脸惊骇神色,往前追了几步,对其中一名飞天大喊道:“萍萍!”
沈泊如也顺着钱老板的视线看去,发现那名飞天的头,与钱萍萍丢失的一模一样。
她明显是听到了钱老板的喊声,动了动嘴唇,看样子是想应一声。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说不出话来,脸上还保持着僵硬的微笑,随着乐曲声舞蹈着。
钱老板也发觉了这一点,慌张道:“萍萍,你怎么了”
钱萍萍急得眼眶发红,直哭了出来。但她脸上依然是那个笑吟吟的表情,跳着欢快的舞,像一个精致的人偶。
风吹乱烛火,乐曲也进行到了尾声。一众飞天做出反弹琵琶的妙曼姿态,退回到古壁画中,各色披帛扬起若霓虹铺展。
钱萍萍在飞进古壁画的刹那间,留着眼泪极力唤了声:“阿爹!”
钱老板急忙伸出手去拉钱萍萍,可是她的披帛从他手中穿过,化为虚无。
琵琶声停。
钱老板慢慢跪倒在地,看着那幅灯烛下的壁画,手脚并用地快速爬过去。他呆呆注视变成画中人物的钱萍萍,张张嘴,想要哭,却又哭不出来,一张脸扭曲成十分难看的样子,低低叫了声:“萍萍”
古壁画上的钱萍萍,依然在笑。
江移舟第一次见这样的景象,他用手摸了一下古壁画,看着上面的人物,小声道:“真是奇怪了,活人的头居然与画出来的身子连在了一起,这是什么路子?阿沈,我们现在怎么办,强行分开它们吗?”
朝生对污秽气息最为敏感,它觉察到附近异常,刀身轻颤,发出阵阵急切翁鸣,若不是由沈泊如握着,怕是早冲上去将古壁画劈成两半。
沈泊如按下躁动不安的朝生:“飞天自画中来,不属于现世的东西。看钱萍萍,我觉得这些飞天用的都不是自己的头,而是洛阳城里姑娘们的。如果现在这里强行分开它们,我担心这些姑娘会暴死。”
“阿沈,你的意思是?”
沈泊如回身望着身后那幅空无一物的老壁画,轻笑道:“我们进去。”
“进去?”三宝问:“我们几个大活神仙,怎么进去?”
沈泊如轻轻地将三宝一缕乱发捋直耳后,温声笑道:“你还记不记得,白天在钱老板的回忆里看到,钱老板和钱萍萍是陷入通道之后,才见到了没有头的的石像。我想,他们当时通入的地方,就是这副古壁画。我们也可以弄一个小通道进去。虽然我修为散了七七八八,早就从神君的位子上跌下来,不过弄这一个小法术,还是绰绰有余的。”
话音未落,他猛地转身,手里朝生寒芒乍现,一道白光横劈闪过,正中古壁画。
白光并未消散,而是悬在古壁画中央。透过这道细细白光,隐隐可以见到画中世界,流云彩霞与很多石像。
说是石像也不太准确,因为它们的脖颈上,都顶着一颗活人的头。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