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你何时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了?”
“我只是认清了现实。”
“你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现实。”严文晧开导他,“之前让你以退为进,我还说了进退有度吧?不是让你畏缩不前。”
“我实在是拿不准,阿棠太会考虑别人的心情了。”
这让他每前进一步时都在想,张景棠是不是不愿见自己难过,才几乎不拒绝自己。
“那我就直说了,我觉得阿棠心里有你。你不是好奇我们在书房聊什么吗?也没什么稀奇的,我给他看了我们小时候的相册。”
严文晧突然就扔出这么一个重磅□□。
“我本意是想通过分享回忆来拉近关系的,但阿棠对你成长经历的好奇程度远远超出我的预料。你自己想想,他要是不在意你,会像你说的那样和我谈笑风生吗?”
严文熙一时间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跃入了云端,整个人都感觉轻飘飘了起来。
不行、不行,他摇摇头,在心里对自己说,我不能膨胀。
可是严文晧却不肯让他保持谦虚,他继续说:“还有,我邀请他去看画展的时候也是,任何话题聊着聊着,最后总会转到你身上去。看得出来,他很想要了解你。”
“你说,一个人为什么想要主动去了解另一个人?”
严文晧的话语就像是摩擦猫咪毛发的塑料梳子,在严文熙的心里噼里啪啦地炸起无数静电,让他心头发痒——他多么想去问问张景棠是不是这样。但是还好,他忍住了。
“唉……阿棠在我面前从来都没有表露过。”严文熙有些遗憾地说。
这段时间以来,严文熙总觉得张景棠在两人的关系中处于被动接受的位置,为数不多的几次主动靠近,也都很小心翼翼。其实不是,只是他没有展现给自己看而已。
“这就是你的错了。”严文晧在电话里说,“你自己去反省。”
结束了和大哥的通话,严文熙又仔细想了想。
他是愿意等着张景棠的,等多久都没有关系,直到张景棠能够彻底摆脱噩梦的影响,愿意开始一段感情。不过之前他的确过于谨慎,才搞得大家都这么紧张。如果张景棠真的有意,他应该给对方一个更适合展现真实想法的环境。
或许,这就是越在意越胆怯吧。就像他的小心翼翼,就像张景棠的状若无意。
想通了的严文熙,忍不住就想去跟张景棠说说话,便收了手机,走向了画室。
画室的门是大敞开的,他能看见张景棠在里面裁剪布料。可能张景棠今天的心情也不错,他摆在工作台上的手机正放着音乐,此时正好播放到pattipa的《tennesseewaltz》,舒缓的旋律听着非常舒服。
严文熙在门口敲了敲门板,然后跨步走了进去。
“阿棠,你知道华尔兹吗?”他走到张景棠身边问他。
“一种交谊舞?”张景棠说着,放下了剪刀,直起身子看向他,“怎么了?”
“这首歌就叫《田纳西华尔兹》,适合跳慢三。”说着,严文熙很绅士地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请你跳一支舞?”
张景棠以为他在开玩笑,很配合地笑了起来:“突然间说什么呢?我又不会跳舞。”
“我来引导,没问题的。”
严文熙伸出右手抬起张景棠的左臂,让他的左手搭在自己的右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