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想起来,心里也是猛地一抽。我拿出手机给舅舅发短信,跟他说我晚上回奶奶家住一晚上。
那天晚上又是白的,又是黄的,又是红的,也不知道整了多少,最后好像所有都搀在一块喝了。两个女孩坐在一块窃窃私语,我和韩潮倒是越坐越近,越喝越多,那一刻我觉得我们好像是都想喝醉的,可是最后却好像越来越清醒。一种难言的孤独和冷清笼罩在我心头。
其实刚刚走到饭馆的时候,我就发现这个饭馆对面是我8岁之前居住的小区。8岁的我其实没有那么多记忆,只不过有时候我奶奶会领着我走两站地到这附近转转,看看会不会碰到那个卷了我救命钱一走了之的老妈。想着她哪天突然被雷劈中了良心,会回到这里看看,然后再意外地碰到在这里闲逛的我和我奶奶。
不过我们逛了那么些年,直到我奶奶在我十五岁的时候眼睛一闭,腿一蹬走了,都没有再见过那个女人。后来我搬到了我舅舅家,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
我抬头看韩潮,他的侧脸出现在一堆黄色的星星中间,那高高的鼻梁和凌厉的下巴曲线始终让我想起某种古龙兵器谱里的兵器,又或者是王昭君在某款游戏里最喜欢说的那句:“寒流无处不在”。
刚开始我们一句话不说,只是碰一碰杯就把酒往肚子里倒。直到桌上再也找不到酒了,我俩似乎抱在一起拍着对方的背说了很多。反正最后我是在我奶奶家的院子里醒来的。好在那时候天还很热,好在我醉成那样居然还能找到两站地外的奶奶家,好在我脖子上一直傻不拉几地挂着那把钥匙。
胡同里的那间小平房是我最后的家,无论我睁着眼还是闭着眼,总是能找到那里,哪怕已经没有人再在屋里等我。我还是如同过去那些年一样在衣服里面贴身戴着那把钥匙,就像我奶奶第一次将它郑重地挂在我脖子上说:“以后你就和我一起,他们不要你我要你。”
我醒来的时候,一只家雀正在我脸边上的树坑里找吃的,撅着尾巴啾啾啾地叫得挺欢。一个青色的小柿子掉在我耳边,沾着微微潮湿的泥土。如果不是我脑袋疼得要裂开了,我简直觉得可以写一篇如《奶奶家的小院》这样的散文来表达一下清晨醒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