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越混还越回去了,给他当什么司机!”
“你呢?你来着干嘛?”我问她。
“喏?”她又用那锥形的下巴指了指斜对面,“我跟我干爹出来玩玩。”
我扭头看向街对面,一个老头刚停好车,正从车里下来。我傻傻分不清楚这到底是干爹还是干爷爷。“你干爹够硬朗的啊!晚上八点了还没睡觉。”我随口说道。
“你讨厌,嘴还那么坏!”她娇羞地拍了我一下,身体扭得像根麻花。
老爷子不知道是不是见怪不怪,看到他干女儿和我这么个年轻男人说话,倒没有不快,还非常有风度地冲我点了点头。毛丹妮见他过来了,立刻窜天猴似的冲过去挽住他的手臂,“我走了,改天再聊。”
我摆摆手,心想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还聊个什么劲。看着毛丹妮走远的背影,我想起她高中时代单眼皮肿眼泡的样子。那时候她的脸上和身上还没有这些山谷沟壑,却比现在看着要顺眼。梁丹妮作为李志的同桌,我们俩一开始不怎么熟,除了偶尔从李志那里听说一些关于她和梁玲玲的事,就再也没有交集了。
也是从游泳馆那次之后,我才刻意跟她熟悉了起来。怎么说呢,我和韩潮的第一次见面就彻底得罪了他。虽然他从来没出面为难过我,但也不用他说,他那几大金刚护法的,三不五时地就来找我麻烦,有时是在出了校门外的拐角,我刚走过去就被拖进后墙的隐蔽处,摸光了我兜里的钱,还要把我的书包或是眼镜扔到墙上。一个牛高马大的人还能反抗一下,一群牛高马大的人,我除了老老实实掏出兜里的钱,还要担心钱太少了,他们这次会把眼镜和书包都扔房顶上。虽然捡一个也是捡,捡两个也不差什么,但是没有眼镜总是增加了我掉下去的危险性。
后来更是变本加厉地把从校门口改成直接在教室里堵我,校队的大高个用咯吱窝夹着我的头,把我一路夹到7楼楼梯拐角。
我在让人窒息的汗味中,忍着呕吐的欲望,好容易到了目的地,还要被拍后脑,踹小腿,甚至跪下来忏悔自己今天带的钱太少了。可是我忍了,谁让我实在是管舅舅要不出钱来了。
早知道我会沦落到这种地步,那天真的应该咬牙忍忍,不就是被嘲笑吗?又不掉块肉。不就是被扯裤衩了吗?我一大男人还怕吃亏吗?现在好了吧,真的怂了吧。
不过我就有一个优点:善于总结经验,咱不就是力不如人吗?咱不用那你打我一下,我拍你一回的方式。咱们比心眼子,你最好别落我手里。我无数次低着头看着那为首高个的脚丫,在心里暗暗地想着,无论是你还是韩潮,咱们都走着瞧。
李志是我的好朋友没错,但是这件事与他无关,我不想牵扯上他,所以我除了会管他借钱之外(当然也没怎么还过),基本不开口跟他讨论这件事,放学了更是找个借口自己走。其实就算跟他说了又能有什么用呢,更何况友情不是用来考验的。
所以他一直以为我是跟篮球队的人成了哥们,只见过他们来教室找我,至于找我做什么,无非就是打篮球什么的呗,李志还有点被冷落了的小委屈。
我也想明白了,对篮球队的大高个态度和善、毕恭毕敬地上贡只能让自己眼前少受点罪,我要想改变自己被压迫被奴役的地位,那就只有一条,我要想尽办法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