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帔,头戴珠玉,上得台来。
娘子休要轻生,我且扔了这把刀。随即唱到:“
佳人在昨我在今
昨日温床今日冷冰冰
寻人已过几春秋
却似香消魂也散
如今肝肠寸断欲西去
何苦娘子教人怜
莫不是天意相逢互劝生
等得他日心上人儿还。”
帐房内:怜人换一身黄色刺绣袄裙。端身坐于案前,手执一笔,朱唇微启:
红房帐暖,未曾寒
三餐茶点,不自添
作诗赋曲,有人看
旧人未归,可要换新颜。
窗前:
兴时酒空,有人添
愁时锁眉,轻揉散
远走近出,送门前
故人何时归,可要换新颜。
锣鼓声渐强,另一身着蟒服男子走上前来,拉住怜人之手。声泪俱下:
天南地北皆是脚
未知吾爱在身旁
经年以泪洗面过
守得云开见月朗
今日且随君归去
从此不再做牛郎
拉起便走,怜人回头看那窗前之人,又看眼前之人,泪眼朦胧。于头上取一金钗,直刺己脖颈,鲜血淋淋。
红色帘幕拉上,锣鼓声停,台下一片哽咽声,无人离去。只最后一排有两人站起身,朝前走来,进入后台。
“不知主上驾临,有失远迎,还请见谅。”坐于镜前卸妆,不见一丝波澜。眼角在镜中瞟过背后之人,意气风发。
“我若先行告知,怕是要错过一场好戏。不知楼主可否引见?”
慕蓝脸妆尚在,脱了戏服,只着一件白色单衣掀帘进来。站定,抬眼视之,眼神交汇,欲说还休。移步上前,似在梦中,泪眼盈盈,只问了句“公子可曾见过?”
陌玉站起身来,拉过慕蓝,藏于身后,定定看着莫离。
“戏子成痴,莫要见怪。”转眼见慕蓝眼角竟挂一滴泪,眼神迷离,似有所思。
“主上此次前来,可有什么要紧事?”心乱如麻。
眼睛从慕蓝身上移开。走近一步,眉眼相对,寒气逼人。
“只是来见见故人罢了,看来楼主并不欢迎。不知拖楼主所寻之人可有消息?”
转眼看向慕蓝,不知何时坐于镜前,脸上的妆竟已去了一半,镜子一角现出半张脸。莫离绕过陌玉,走将面前,拿起桌上丝娟便在慕蓝脸上一顿胡擦,口中念念有词:
“慕蓝,是你吗?可是你?我就知道是你。”
慕蓝只是不动,痴痴望着眼前人,恍如隔世。粉妆未曾卸下,却花了脸。陌玉好不容易移动脚步,走上前来,抓住莫离之手。却只是胡乱的擦,并不理会。
“主上……你这样会弄疼他的,他叫无双,不是什么慕蓝。”
停手,视之。方放下帕子,转头擦了泪痕,站起身来。
“失礼了,明日再来一叙。”转身离去,背影飘摇,一刹那仿似瘦了许多。
陌玉方一把将其搂入怀中,轻抚其发丝,指尖颤抖。
“对不起……对不起……”
慕蓝只是出神,并不言语。刚刚好像做了个梦,有一个如画的公子骑一匹白马笑着迎面而来,他左手牵一匹亮红汗血宝马,轻声说:
“慕蓝,我接你来了……”宛如天籁。
脑子里重复响着这句话。动了动干涩的嘴唇,方说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