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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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握住那双手,为何如此悲伤,不觉有泪过脸。

    “你已把我忘了!”最后一句,化为乌有。那地上怎么还有血迹?落在纸上的墨汁,蔓延过一大片,擦不干净。转眼竟变成一面湖,或许是海,从那水面上浮出一张面容,不正是刚刚那穿凤冠霞帔的女子。睁开眼来,望着慕蓝,泪光盈盈,只唤了句:“莫离”。

    慕蓝忽然泣不成声,双膝着地,掩面痛哭。睁开眼,泪水已湿了枕头,眼角冰凉。坐起身来,哪里来的被子?天色将明,脸色紧绷,原昨日忘记洗漱,又以泪洗面,脸面煞是僵硬。悉悉嗦嗦下得床来,又是一个惊吓,跌坐于地。

    “是谁?”修长身躯立于窗前,只见轮廓。转过身来,看不清脸色。

    “陌玉公子莫不是喜欢如此给人惊喜?既不开窗,站于窗前看的又是什么景?”双手撑身,仰面而视。

    气息温柔,近得身来。蹲身相视,眼眸如水。嘴角动了动,终无吐词。起身,伸手,拦腰抱起,放于床榻。慕蓝只痴痴望着这人,没有反抗,没有言语。只这样看着,内心安稳。

    他转身,又回来,坐在身边,温热的毛巾,骨节分明的手指,额头,眼睛,鼻子,嘴唇,下颚,脖颈,温暖又清爽。手,冰凉的手,一根一根摩擦过指尖。起身,什么香?使人丢了魂。

    “难道要我为你更衣?”居高临下,可有笑意,辨不清。

    “啊?呃……我……”收回目光,方觉失礼。慌慌张张拿了衣服欲往身上穿。

    “看来这睡袍甚合你心意!”

    “呃……你这样立于床前,让我如何更衣?”

    走出关门,立于门前,眼前已是一派冬日之景,茫茫雪色,一尘不染。昨日的雪下得好大好大,站于他门外,能否挡了这寒气。哽咽声,抽抽搭搭,可是噩梦?这般泣不成声。

    推门而视,鞋袜竟还在脚上,就如此躺下做起了噩梦,以前可也这样?使人忧心。亲手褪去鞋袜,又垫了枕头,拉过被子,伸手拭去眼角流出的泪水,擦不干净,反倒汹涌,竟哇哇哭出声来。心中一阵痉挛,抱抱你可好!躺于身侧,搂入怀中。渐渐平息,方起身立于窗前。你到底是谁?

    开门出来,鞋袜整齐,虽眼睛尚见泪痕,脸色温润。见陌玉还在门前,不知所措。道谢还是什么,该说些什么,口齿顿涩,只眼珠尚能流转。

    “这些天,你便在此休息便是,每日我会让人把饭菜送上来,炉火也会有人时时添备。我看公子笔赋过人,闲来烦请作曲几首,也添新戏。你若想亲自登台,他日伤势痊愈,我定亲自陪你。也不枉你来这燕子楼一回。”

    语毕便下得楼去。慕蓝望着背影渐消,又转头看着眼前一片苍茫,晶莹剔透的是这雪还是心,渐渐融化。

    往后几日,果真每日三餐准时送来,炉火也未曾有一刻熄灭。晚睡时分,陌玉会上楼亲自换药查看伤势。慕蓝看着渐愈的伤口,心中一阵涟漪,倒像失去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不知为何?

    一日午后,陌玉命人在房中摆了棋盘。他怎知我会下棋,往日又是谁教的我?

    半响,棋入死局,动弹不得。

    “你猜,我们谁会先解开这死局?”

    “何必解,也许两败俱伤,如此岂不更好。”

    “既已举棋,定有输赢,又怎能因怕伤而止?”

    “公子可有解法?”

    “暂时没有,且让这棋局放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