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辰昱回去继续做他的皇帝,平九自会找一处山林隐居起来,过上闲云野鹤,日落而息的生活。或许过几年,平九还会再收一个徒弟,陆秋鸿所受传承虽无门无派,但师傅教导有方,他应该找个人传下去。
说到底,人生不过短短百年之久,若活得不自在,早走一步晚走一步又有什么分别?
平九这般想着,却突然发现了一个始料未及的变故。
如今山腰大军在即,全胜之姿,却没有攻上来。
而辰昱再前行,竟是独自一人上了山。
饶是平九做足了心理准备,此时也不禁惊异。
往来使者即有先斩后奏的前例,更何况一方为王,辰昱贵为天子,明明一战必胜,何必犯这个风险?
但平九转念一想,辰昱并非常人,他若此刻身陷敌营,一定会留有足以逆局的王牌,否则,那是完全的荒唐。
辰昱怎么会打这种无把握的仗,他不会的。
平九冷静的注视着辰昱走上来,直到再次站到两人足以看清彼此的对面。
他心里渐渐生起戒备,思绪转的飞快,却仍然想不通辰昱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突然,一道冷光疾射而出,直接打破战甲贯穿了辰昱的整个左肩。
平九指关节瞬间绷紧,他握着剑的手一顿。
辰昱立在那里,硬受这一箭仅仅是晃了下身体,鲜血立刻溅了出来,平九知道这箭他明明有能力躲,可他却没有躲。为什么?
反观这边,辰琛双眼中肆虐着嗜血的兴奋,已完全不像一个将死之人,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辰昱,脸上泛起不寻常的红晕,轻轻嗤笑一声,没有说话。
辰昱压着左上胸口不停涌出的鲜血,突然抬起脸,目光昏沉的看向平九所站的位置,一字一顿道,“这一箭算是朕欠你的,你若觉得不够,你自己来拿。”
平九自他身上移开了视线,然后闭了一下眼。
旁边辰琛自然注意到平九的异常,他偏过头,看着平九握剑泛白的指关节,笑道,“怎么……才这么点苦肉计,你就心疼了?”
平九缓了一口气,睁开眼,道,“不,我只是想不通,他要干什么?”
“他要干什么?”辰琛倚在椅子上,眯着眼看了一会辰昱,冷笑道,“呵……辰昱果然有胆量,到这时候……咳……还敢自己上来……”
言罢,辰琛抬手,又一道箭急射而出,直中辰昱右侧的腰腹。
血水立时浸染大半衣甲,血滴子成片落在地上,辰昱缓慢的俯身下去,又堪堪抵住身体,他没有倒。
平九握着剑的手一点一点压下去,他吸了一口气,硬逼着自己没有出鞘,而是盯着地面片刻,再次看向辰琛,道,“你又有什么打算?”
辰琛闻声转过脸,他看着平九,以一种莫名其妙,又满是戏谑的眼光看着他,他道,“陆秋鸿……你我结盟之事,不过为了一张纸……如今……”
辰琛缓慢的从胸口将那张人皮拿出来,看似随意的一松手,那人皮便飘进了旁边的火盆里,辰琛道,“如今,我应你之事已成……辰昱眼下落在我手里,咳……我一个将死之人……再想怎么做……也与你无关了吧……”
平九眼睁睁的看着那张单薄的人皮掉在火盆中,它在火中扭曲,逐渐变得焦黑,边缘处先是燃成了灰烬,逐渐火燃遍整张人皮。
持续燃起十几秒,火势渐消下去,辰琛说的没错,辰昱再没有纠缠他的理由。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