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考北大的时候,你能直接照量美国的常青藤,反正进去的时候谁也没提后来分流的事儿;于是我14岁的时候就分流了,数学反正是挺好,就是语文总也不及格。分流的意思是我不能直升本部的高中,得参加中考,就是说,我从特长儿童又被打回普通少年的行列里了。
我很生气,我很纠结。
中考前我也不看书了,不学习。
自己赌气游泳。天天。
也没人管我。我爸爸是军舰的舰长,一走几个月,他行驶的海域经常连电话信号都没有,我联系不上他,只能是他给我打电话。就上次通过军用通讯系统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问我呢:“教你蝶泳,练得怎么样了?爸爸再回去带你去潜水。”
我妈妈除了学习什么都能管,尤其给我补钙补得好,蓝瓶的,双钙合一的,关键在吸收的,反正那个夏天我开始长大个子。我后来知道,也不能多要求她些别的什么,她是个舞蹈家,三十多岁了,还在领衔《吉赛尔》。她很诧异我数学好,很诧异我考上了育才。我分流了,她反而觉得有其必然性。因而没再管我。
我游啊游的,有一天就游抽筋了。
呛了一口水,昏迷之前还想:要是在浅水区该多好。
醒过来,在自己的床上,看见我妈妈和另一张很好看,很年轻的男孩的脸。我赶快伸手护住胸前,还好有毛巾被。他们看我醒了,也松了一口气。
男孩说:“要不要喝一杯水?”
其实我不渴。可是我声音小小的说:“恩。”
我妈妈去倒水,我看着他:他大约长我几岁,白皮肤,眼睛又黑又亮,鼻子和嘴巴长得又端正,又厚嘟嘟的,像是《一吻定情》里的柏原崇。
我醒过来就没有什么事了。我妈妈开车带着我们两个去餐馆吃饭。
妈妈跟我说:“你就是胡闹,要不是莫凉哥哥,你就……”
“莫凉哥哥”?
我觉得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可是又实在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过,不是有人这么骂脑筋不好的人吗:“你大脑进水了?”我就刚进过水。
妈妈说:“你忘了莫凉哥哥?我们经常说起他的。莫叔的儿子,在日本上学,我不是跟你说了吗?”
哦我想起来了,这个才是个厉害的人物。
莫叔是我爸爸的大副,他的孩子上了三年念完了别人六年的中学后,然后进了著名的大学,两年念完了别人四年的大学,如今在日本做研究生。几岁?十八九,差不多。
我说:“莫凉哥哥,你在哪里念书啊?”
他欠身回答我说:“东京国立大学。你知道吗?”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我,声音又轻又有礼貌。
“我知道。是日本最好的学校。”
他微微笑笑,没说不是。
其实我也不太知道,但是哪所大学拿首都的名字命名,又耀武扬威的叫什么“国立”,也都差不多了。
那天吃饭不仅仅是我们,还有我妈妈的朋友刘叔。
我们坐在私房菜馆靠窗的位置上,窗外是梧桐树,叶子在五月里水润润的绿,投下影子来,投在英俊的莫凉的身上。
我一直不停的向他提问题。
“莫凉哥哥,你是博士吗?”
“还没有,硕士才一年级呢。”
“哦……那你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