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瑶看着窗外，低头一笑。

    早就是你的了，从很多年前开始，就是你的了。

    清明节的时候，夏瑶去陵园给老杨上香。

    报道出来后，北约一致通过了军事介入的提议。本就战事吃紧的军队兵败如山倒，很快就和平解放了。

    不过老杨，再也回不来了。他的遗体和灵魂跟那片天空融为了一体，用生命为理想殉道。

    墓碑下埋的是他生前用过的相机。

    他在那栋小楼里，对夏瑶说，如果你的照片拍的不够好，那是因为你靠的不够近。【注】

    终于，他用他的实际行动致敬了他少年时代的偶像——罗伯特卡帕。

    夏瑶在陵园看到了俞洁，她是来跟九姐道别的，今晚的飞机出国。

    她们聊了一会，便分开了。

    夏瑶跟家里坦白和宋新词的事情，本以为会有点波折，没想到连爷爷奶奶都接受的很痛快。

    一家人穿得很隆重的来阳川吃了饭。

    宋新词在饭桌上，吃着吃着就感动哭了。

    临别的时候，夏瑶的奶奶送了一只玉镯子给宋新词。

    因为渡河迁址在即，他们把奶奶还是地主小姐时，家里埋在一棵树下的传家玉镯挖了出来。本来该给夏瑶妈妈的，不过那个年代，需要避嫌。就一直没管它。

    然后正式送给了宋新词。

    宋新词那几天，戴镯子的那只手，动都不怎么敢动。戴了一个大古董，感觉真是，真是奢侈……

    也是在那天，夏瑶才知道，家里在凝州有两套房。是外公外婆的房子拆迁后补偿的。本来有四套，有两套在这些年里，被夏理夫妇卖掉，资助山区学生了。

    还有两套，一套打算卖了，在新迁的地方买一套房，照顾夏瑶的爷爷奶奶。他们还要在新渡河继续教书。

    一套是给夏瑶准备的嫁妆。

    夏瑶拒绝了，她自己写写文章，情绪稳定后去上班，照顾宋新词肯定没有问题。

    还是卖掉捐了吧。

    4月中旬的时候，夏瑶去牢里看了何为。

    夏瑶坐在外面：“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我在春江花月会那么顺利。”

    何为笑起来还是那么阳光，带着一丝无所谓的感觉：“对不起啊夏妹妹，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夏瑶：“俞洁说你的母亲身体不好，她没有时间，拜托我去看一下。她还说，你大学时差点被开除，一路走来不容易。”

    何为笑容有一丝僵硬，好一会才道：“是我对不起她。”

    ……

    探视结束的时候，夏瑶问：“你后悔过吗？”

    “当然没有。”何为又笑了，“毕竟我妈还活着不是吗。”

    何为大三的时候是学生会主席，他家庭贫困，是靠奖学金和别人的资助，才能顺利念到大学的。他的母亲在那一年中风了，哥哥姐姐都不管。那时候学校在搞一个活动，他贪污了那笔经费。被校方逮到，不仅差点被开除，还差点坐牢。最后学校的副校长出面，帮他摆平了这个事。条件就是去当卧底。何为是被挑中的，只因他和俞洁曾经是男女朋友。

    俞洁是何为的初恋，那时候俞洁被九姐掰弯了，主动提出分手后正觉得愧疚，何为就说希望俞洁帮他去春江花月上班。俞洁就找了自己的父亲安排。

    何为刚刚说，他是在夏瑶和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