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虽然我们报社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是上面有这个策划,和新华社合作,可以去两个人。”
夏瑶看着桌子上的老式水壶,罕见的因为思考而不是烦恼皱起了眉,好几分钟后才道:“让我想想,可以吗。”
老杨捧起碗,大口吃着饭,咽下去:“最多一个礼拜。”
“好。”
吃完饭后,夏瑶围着寺庙走了一圈,最后停在观音像前,右边有一个老和尚在敲着木鱼,外面的院子里有几株香在冒着青烟。
半个小时,老杨走过来:“走吧,下山了。”
夏瑶点点头,跟着走了。
变故是在离寺庙三十几米远的地方发生的,旁边的树林里冲出来几个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老杨挡在夏瑶前面,怒斥道:“你们要干什么!”
没人回答,因为拳头已经挥过来了。
电光火石间,夏瑶后背挨了一拳,被踹倒在地,那一瞬间很快却又觉得漫长。她的眼里映着没有被重工业污染过的蓝天,白云的形状像一匹奔腾的马,等她感到从后背,胳膊,大腿传来的钝痛时,那群人已经扔下一句话走了。
“别他妈的再管富春荣的事,不然弄死你们。”
这是警告,不知道算不算不讲究中的讲究,夏瑶感觉他们并没有往重了打,周身就像是爬了一座很高的山,第二天睡醒过来的钝痛,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夏瑶起身,慢慢移过去,老杨瘫在地上,一身的血。
比她挨的重得多。
他们是被寺庙的车送下山的。
下午三点,老杨还在输液。下山的时候,夏瑶脸都吓白了,老杨脸肿的老高,胸前全是血,到医院检查,才知道是被打掉了两颗牙,不幸中的万幸。
老杨还在笑,他的手机已经摔坏了,叫夏瑶用自己的手机给他拍几张照。
下午四点,宋新词从医院走出来,她和心理医生聊了很久,对强迫症又有了更深的了解。知道了强迫症的根源之一是恐惧,患者对某一种悲剧的过度放大,害怕在自己身上也会发生同样的事情,而充满焦虑和不安,重复的动作和思维,是他们宣泄的一个出口。大多数患者并不是不知道这种担忧来得毫无理由,并且这些举动也不能保证他们能百分百远离不好的事,所以会试着反抗。但,这种反抗大部分是以卵击石,只会让自己变得越来越焦虑和不安,从而陷在里面。严重的已经不能维持正常生活甚至并发抑郁。
当然,有的可能是因为追求完美,有的可能是因为缺乏安全感等。导致精神疾病的原因很复杂,医生说家属一定要理解,而不是觉得矫情,也不要去讲大道理,因为患者可能比你更明白这些道理。
“顺其自然,为所当为。”宋新词打着方向盘,这是医生告诉她的适用于强迫症、社交恐惧等疾病的森田疗法的基本治疗原则。
要顺其自然的接受,要把烦恼当作一种自然感情,不要去抵抗,不要去逃避,这是宋新词要告诉夏瑶的。
而家属,要保持良好心态,不要表现的过度担忧。要理解、支持、鼓励,并让患者感到温暖。
“安全感,安全感——”宋新词边等绿灯,边小声重复着。
看来今天这趟医院没白来。
当车停到半山酒店门口时,已经晚上八点半了。
一轮弯月挂在夜空,车童拉开车门,两个老外从身边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