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棍”的名声。那些奋战在一线的前辈,他们伟大但默默无闻,而坏事总是容易传千里。
倘若一个国家是一条航行在大海上的船,新闻记者就是站在船头的瞭望者,他要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观察一切,审视海上的不测风云和浅滩暗礁,并及时发出警报。
——约瑟夫普利策。
夏瑶自问达不到这种高度,但是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她怀着一腔热血投入这个充满荣耀的职业,说来大家不信甚至觉得可笑,她的初衷确实是维护生命的尊严,和社会的公正。
夏瑶闭着眼睛,思绪万千,她能怎么做呢?她的力量是如此的渺小。
宋新词在一边,以为夏瑶睡着了,俯身吻了吻夏瑶的额头。夏瑶睁开眼睛时,宋新词已经侧躺下,抱着她闭上了眼睛。
夏瑶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宋新词是她近来最高兴的事,不,其实不是近来,是一直都是。
夜已深,夏瑶也慢慢睡着了,梦里都在做新闻。
身体轻盈的飘到空中,几米下方有个人被蒙着脸绑在椅子上,看身形应该是女人。绑匪打电话告诉她家里人赎金要三百亿,限明天早上凑齐,不许报警,否则就撕票。呵,三百亿,好大的口气。然后电话响了,领导说这是个大新闻,夏瑶看着自己落下去,拿着话筒闯到绑匪面前,义愤填膺地问,“你为什么要当绑匪?你对得起你妈妈吗?”然后那个绑匪抱头痛哭,消失在了夜色里。椅子上的女人取下面罩,解开束缚着身体的麻绳,站起来一脸埋怨地看着她,“我等你好久了,你怎么现在才来。”不是真的埋怨,眼里有跳动的笑意。
夏瑶的话筒落在地上,滚了一圈又一圈,发出一阵声响,然后她就醒了,发现手机在振动。
夏瑶抓起手机,捂着下方的喇叭,看了眼宋新词,没醒,松了口气,轻手轻脚下了床。
一路走到厨房,来电显示是个座机号,还在振动。不可能是骗子吧?哪个推销这么早。
夏瑶接起电话,小声说了句:“你好。”
何为在那边吃着煎饼:“夏妹妹吗?”
这么称呼她的人,夏瑶:“何先生?”
何为开玩笑的语气:“对个逃犯还这么客气。”
夏瑶轻轻带上厨房的门:“有什么事吗?”
何为正经了些,靠在电话亭上,面露伤感之色,不过语气还是云淡风轻的:“九姐的事,你知道吧。”
夏瑶就是为这事,睡觉前才想那么多:“……嗯。”
“本来我不想多事的——”何为看了眼电话亭外,雾在慢慢散开,“我直说了吧,九姐因为惹了不该惹的人,落的这个下场,都说夜场人情淡薄,但我们不同,我跟她是多年的老朋友,我不能看着她白死。”
顿了几秒:“我老家离阳川两个小时左右的车程,我跟家里人说好了,你去找她们,她们会把账本和代持股协议给你。”
又顿了几秒:“你会去吧,我听九姐说你是记者。”
“嗯,我会去。”夏瑶想了想,“那你呢?”
“我?”何为一笑,“自首呗。还有,记住,千万不能先报警,要先报道出来,再报警。”
夏瑶听何为这话,感觉到事情不简单:“嗯。”
何为:“我替九姐谢谢你。”说完报了地址,挂了电话。
夏瑶在心里默念了两遍地址,记了下来。
这时,宋新词在客厅里糯糯地喊了声:“瑶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