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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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得急促:“难道胜利就是一切吗?!”

    “不是。”多野回答。池逍稍稍缓了口气,可他接下来的那句话比之前的“一直打到赢”来得还要沉重压抑。多野说:“但一切都是为了胜利。”

    “……”

    这是池逍无法反驳的,他半晌没有说话。

    第42章

    “一切都是为了胜利。”池逍复述道,接着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可是胜利为了什么?”

    他抛出这个问句,接着回答道:“一切吗?”

    纵使这个答案依旧粘着疑问语气,可他也是确确实实肯定了自己。

    一切,当然是一切。

    大家心知肚明,都没有说话。

    房间里的空调开得很足,湿凉的空气充满了池逍的鼻腔,氧气的味道却没有让他平静下来,池逍依旧觉得仿佛有一万只蚂蚁在啃噬他的大脑,细躁的痛点扩散到他身体的每一处,头骨、脊柱,一切都被从脑中爆发的黑色蚂蚁吞噬、占领,细碎的黑色揉搅在一起,填充他被掏空的躯壳。

    他看着多野,对方也看着他。

    多野没有说话,他的嘴巴纹丝不动。池逍也没有说话,他张了张嘴,最后一个音节也没有发出来。

    这里人人沉默,却并不寂静。

    电脑主机和空调机运作的噪音,从耳机里传出来的微弱游戏音乐声,少年们的呼吸声……池逍听到了那些他往日从不注意的声音。他还听到了些别的,比如多野比他们都粗重的呼吸,再比如大雷手指插进头发的窸窣声,除此之外,还有在他耳朵里炸开的嗡鸣,仿佛整个夏天所有的蝉都挤进了他的耳朵里,不停歇地叫着。

    “嗡——嗡——嗡——”

    黑色虫蚁在情感漩涡中搅碎,狂躁杂乱的碎屑组成新生的鸣蝉,束缚着双翅在狭窄的耳道里爬行,留下挣裂的疼痛和人头状的蝉蜕。蝉从耳朵里钻出来,扇动着翅膀,落在了去年夏天他家窗外的梧桐树上。

    “嗡——嗡——嗡——”

    池逍和奶奶在餐厅里对坐了一宿。沉默的人在沉默中变成了哑巴,把内心的嘶吼寄托在鸣蝉身上。

    “我不想这样。”池逍盯着桌面与椅子间的地板,“不想。”

    晾水杯离开了桌面五次,茶杯满了七次,玻璃摔在地板上一次。

    “砰!!”

    碎掉了。玻璃渣碎了一地,可窗外的蝉丝毫没有被惊扰到,还在自我地叫着。

    对面的人说:“我不同意。”

    少年撕碎了还未填上目的地的人生单程票,买了张去s市的汽车票,在亲人的反对下去了新的城市,继续浑浑噩噩。那天在人流熙攘的地下通道里,只有他一人停下脚步,驻足于此,看着墙壁上贴着的巨型电竞比赛海报。

    西山体育馆,七号线直达——海报在右下角这样预告比赛地点。

    池逍抓着拉杆箱,最终还是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嗡——嗡——嗡——

    耳鸣还在继续,越来越多的黑蝉出现在脑子里,从他耳朵缓缓爬出,落满了整个房间。

    不知是蝉鸣还是耳鸣的嗡嗡厌烦声盖过了一切。机器还在运转,多野的胸廓起伏依旧很大,大雷的手指也在发根间穿行着,可狭窄的空间却只剩了他头脑中不间歇的嗡鸣。

    池逍想要大喊,他想要大叫,可他还是什么动静也没有发出,什么都没有,起码就他听到的而言,什么都没有,他耳中与脑内依旧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