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近在耳边,却好似从一种虚无的空洞里飘出来的,游离着,脱离了真实。
阿凉
余凉猛然睁开眼睛,那声音消失了,阳光从窗外暖暖地洒在他的被子上,他坐起身,环顾四周,屋内除了他,再无一人。
“呼我做的这是个什么梦啊”余凉只觉得眼饧口涩,浑身都在发热,里衣都被汗浸透了,他想下床叫小二打桶热水来,没想到起身的时候竟然没站稳,趔趄了一下。
“不是吧”余凉心里暗叫倒霉,“我这种铁打的身子骨,居然也能生病?”
他勉强直起腰,脚步虚浮地开门让小二准备了一桶热水,花了无比漫长的时间解|衣,洗澡,穿衣,束发,等他把自己收拾停妥了,已经到了午时。
他下楼的时候,看到季风已经坐在大堂等他了。余凉勉强打起精神,走到季风旁边,“季大公子,走吧?”
“你不用吃饭么?”
“不用,我不饿。”事实上,余凉倒不是不饿,而是没胃口,没有哪一个人在发烧的时候还能有胃口吃饭的。
季风点点头,“那走吧。”
两人跟马元杰等一干人告别后,便径自御剑向北而去。越往北边,云雾越浓,两人在傍晚时分落了地,寻了客栈,余凉一到房间就把自己整个人扔在了床|上,昏天黑地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听到了敲门声,门外有人在叫他,可是他连眼睛都睁不开,根本没有力气下床去开门。接着,他听到门“吱呀”一声开了,有人走进来,然后一只冰凉的手覆上了他的额头。那人扯过被子盖在他身上,接着又出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有人在拉他的被子,“余凉,不要把头蒙在被子里。”那人把他盖在头上的被子扯下来,余凉艰难地睁开眼,好一会儿才辨认出眼前的人是季风。
“你起来把药喝了。”
“不喝。”他嗓子干哑地道。
“你发烧了,喝药好得快。”
“我没发烧。”余凉说罢又想把被子拉上盖住脑袋。
季风从小到大没做过这种伺候人的活儿,一下子没辙了。
“那我把药放在这儿,你想喝了就起来喝。”
季风把药碗给余凉搁在桌上,出去给他带上了门。
余凉又糊里糊涂地睡过去,开始做梦。梦境很混乱,没有一点逻辑,可是他在这杂乱无章的混沌之中,好像又听见了人在叫他。
阿凉阿凉
这个声音他从未听过,除了师尊,没人会这么叫他。
阿凉阿凉
妈的,到底是谁啊?吵人睡觉烦不烦啊?余凉用尽所有力气睁开眼睛,可是等待他的确是漆黑的床帐顶。
和昨天一样,屋里除了他,再无别人。
余凉觉得自己口干舌燥,拖着疲|软的身躯行尸走肉般摸黑到桌子边缘,右手在桌上摸索着,摸|到了茶壶,提了一提,空的。他低低咒骂了一声,这时右手碰到一个碗,碗里好像有水,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碗就开始喝,直到他喝完了整整一碗,那苦味才顺着他的咽喉慢慢爬上来,充满了他整个口腔。
喝完了他又回去睡,这下他梦中没再出现那个声音,余凉终于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