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的吕后,士大夫们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生怕再出个吕后。
窦猗房还为后时,群臣见文帝爱屋及乌,待窦后兄弟亲厚非常。
便推了绛侯和灌将军去劝谏文帝:“吾属不死,命乃且县此两人。
此两人所出微,不可不为择师傅,又复放吕氏大事也。”
听听……
说来说去不还是怕聪慧通透的窦后成为下一个吕后。
于是,窦后不敢叫兄弟当官。
两个国舅见谁都得退让,唯恐为窦后惹祸。
可明珠就是明珠,怎么都是挡不住它的光芒。
窦后弟窦广国才能兼备,文帝到底还是起了爱才之心。
他想任窦广国为丞相,窦后听闻后坚决推辞,“恐怕天下人不服气,以为陛下是因为我的缘故而偏爱广国。”
窦广国也陈述利弊,坚决不受。
文帝只得作罢。
然而,窦氏终究还是成长起来了。
窦后历经三朝,至武帝时已经成为说一不二的存在。
可窦后到底也没变成吕后,不是因为群臣震慑,而是因为窦后自己没动那心思。
所以……
如今后宫空虚,郭圣通独得圣宠,膝下又有长子为皇太子,还有真定国站在背后,倘若再加上几个在军中甚有威望的将军,怎能不叫人心惊?
这岂不是又是一个吕后?
她笑了笑,虽转头吩咐了常夏私下查探,但究竟没太当回事。
她不急着知道答案,左右也就是朝中那些没做实事却又一天到晚嚷着国家生死的大臣罢了。
什么时候都有这样的人,她没必要自乱阵脚。
等着她足够强大了,他们自然也就墙头草般地倒过来了。
比起这个,倒不如关心下刘秀怎么想。
她晚间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提起流言来,“我不过就和彭宠夫人合拍,多招她进了几回宫。
至于王梁,我连什么模样都记不得,什么时候为他说过一句话?
唯一像那么个样子的,也就是桓谭了,可也是见他才学出众。
陛下这都是瞧见眼里的,这些人可真会歪说……”
刘秀颔首,上前握了她的手:“朕听说谣言传开后,还真有人跑去建议桓谭,让他来你这答谢。
可桓谭一瞪眼睛,说老夫什么时候让皇后为老夫说话了?”
他哈哈哈地笑起来,“这些人啊,就是嫉贤妒能,自己没本事便要想法编排别人。
只要把人说的平庸无能了,他们心里才得舒服。
我不是不行,我只是苦于没关系。”
郭圣通被他说的忍俊不禁。
他握紧她的手,认真道:“朕知桐儿,如知自己。”
他目光坦然真诚,郭圣通被他看得浑身都有些不自在起来。
但到底没有露怯,她大大方方地笑着应是。
说句实话,她也迷茫过。
今生没有阴丽华,刘秀又待她这么好,她要不要也交付出全部的真心?
可有时候,为一个问题犹豫,便代表心底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她的答案就是不要。
她要做强大的自己,她再也不愿把命运交托在他人手中。
未来,他若待她好,她自然会像窦后般做个慈祥的老祖母。
可若不好,那就休怪她做吕后第二了。
刘秀当下便当着她的面召进赵昌海,命他整肃宫闱,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