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二太子不适合在天庭里生活,那样的个性与神仙们格格不入,是没办法长久生存的,迟早要被扔下去,说不定做个普通的人类反而更好。但即使其他的神仙们都不认可这位二太子,他的情谊、他的心意,也已经影响了阿栎。在深山巡诊的时候,阿栎一遍遍地读信,明明连语句都不通顺,但看到弯弯曲曲的字迹就忍不住想笑;一个人睡在阴冷潮湿的茅屋的夜晚,他想念那个人的笑颜,想念稀奇古怪的笑话,他以前从来没有听过哪个神仙这么能说笑话;面对病人无法挽救的场面,作为医生他却不能流露痛苦,越是自责越是想念,他知道这世上还有人总有办法让他开心,总有办法让他忘掉烦恼……
以前阿栎不明白,也没有人告诉他如何分辨这种感情。如今年少的懵懂不再,他也无需再犹豫了。
还好阿栎学的是医,也算是有一技之长。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病人,就会需要医生,这样他也不至于为一口饭发愁。他会谨记师父教导的医者之德,悬壶济世,救死扶伤,就当是弥补他辜负师父栽培的罪过。
贺亭林从梦中醒来,胡不成在看他。被子下面四只脚相互抵着,像成群取暖的动物。贺亭林露出微笑,用浓睡沙哑的声音说:“午安。”
胡不成被迷得魂不守舍,他们顺理成章地接吻。
“你刚刚梦到什么了?我看你皱着眉头。”
“没什么,是以前的事。”
贺亭林的睡衣散发着淡淡的馥郁,像雪融的香气。胡不成觉得很熟悉,他情不自禁地坦白:“我以前喜欢过一个人,和你的气质有点像,你会介意吗?是很多年之前的事了。”
“是什么样的人?”
“也是学医的,不喜欢笑,比你还要酷,但其实是个很好的人。他师父说他以后肯定要成大才,所以不让我和他来往了,以免影响他学习。后来他去外地,我们就没有再联络了。”
“他知道你对他的感情吗?”
“应该不知道吧,我本来给他写了情诗,估计他没有收到。”
贺亭林沉默片刻,说:“我不介意。”
“师父你从前有别的女朋友或者男朋友吗?”
“没有,你是第一个。”
胡不成很惊讶。他原本以为以贺亭林如此好的条件,应该不乏情爱的经验。想到贺亭林的情爱从头到尾都只属于他,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最大的满足。
贺亭林抚摸他耳边的鬓角:“从你第一天来到医馆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你能像这样躺在我身边会是什么样子。你那天亲我,我其实非常高兴,高兴地忘怀了。本来祭典上就应该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但是你母亲和梅谷在,我不方便坦白。其实你焦切的时候我也备受煎熬,你能理解吗?”
胡不成又惊讶又害羞:“你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喜欢我了吗?”
贺亭林亲吻他的额头:“我从很早很早就开始喜欢你了,远比你想象得更久。”
他不打算多说了,这样就已经很好。
胡不成慢慢收拢手掌,连同贺亭林的手一起放在手心里,亲吻他的手背。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我也有畏缩胆怯,如果你不喜欢我了,反倒显得我一厢情愿。”
胡不成心动:“我愿意,我也喜欢你。”
晚上胡不成下了班也不在外面晃荡,直接回家里去,顺路买了胡妈妈喜欢吃的点心。胡妈妈少见他这么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