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对于强身健体总有一定效果。”
“师父,你和小梅姐是怎么认识的?”
“她来应聘,我看合适就留用了。”
胡不成心想,梅谷多能干多有本事,这说明贺亭林还是有识人能力的,既然如此,他怎么就看上了自己呢?他还想再多问几句,这次轮到贺亭林先开口——
“昨天让你看的脏腑概论,能记下来了吗?”
“嗯……看了一点……”
“好,那我问你,《类经图翼》上说心的位置具体在什么地方?”
胡不成支支吾吾:“心……心在……”
贺亭林抬起眼看他。胡不成本来就紧张,被他看得更慌了,脑子里成了一片混沌。只见贺亭林微微一笑,抬起手按在他的胸口,那只手的手心是凉的,像清晨的冷露点在心口,刚接触又化开了,胡不成生生打了个颤,汗珠直流,话都卡在喉咙里。
“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肺……肺管之下……”
手又往下移,“这里呢?”
“是……隔膜……隔膜之上……”
另外一只手绕到背后,顺着脊椎摸到一处停下:“嗯?”
“附着……脊之……脊之第五椎……”
两只手立刻撤了,做师父的满意地点头:“不错。”
胡不成心跳急躁,刚刚被摸过的地方全都血脉沸腾。只见贺亭林已经变脸似的收回了笑容,又是一副正经的老师模样。一物降一物,从来口齿伶俐的胡不成也有结巴的一天。
“下一个,宣明五气讲‘心主神志’,有什么理论依据?”
这是综合论述题,一道起码二十分。胡不成竟然是一个字都想不起来。
“不急,慢慢想。晚饭之前能答上来就好。”说完,又去翻书了。
胡不成手上没有现成能翻的书,又没来得及做小抄,只能去找梅谷接头。梅谷在院子里晒药材,走廊上铺了一地的苇席,苍术、玉竹、当归、附子撒得密密麻麻。梅谷手里拿着一只簸箕,细细筛着里头的灰。胡不成去冰箱里拿出两支汽水,递给她一支:“喏,书房弄好了。”
“我不喝,你喝吧。一会儿帮我把东西收了就没什么事了。”梅谷说。
胡不成见她暴晒在太阳底下,额头竟然也没有汗,问:“你不热吗?”
梅谷摇头:“还好,我不怕热。”
胡不成又说:“师父问我,心主神志是什么理论依据,我该怎么答啊?”
“书上不是讲明白了吗?你又没记功课?”
“那么大段大段的谁记得下来?”
“那我也不能告诉你,你自己想,要不然下次还不记得。”
胡不成愁眉苦脸:“你给我几个关键词提醒也好啊。”
梅谷反问他:“你觉得心为什么能主掌神志呢?”
胡不成怔忪。梅谷停下手里的活,进一步问:“换一个问法,心脏是人类最重要的东西,没有心脏的感觉,你觉得是什么样子的?”
这个答案到了晚饭的时候胡不成还是没有想出来。他摸摸自己被贺亭林捂热的胸腔,心脏的跳动沉稳有序。如果不是贺亭林的这个问题,他也不会刻意体会自己的心跳,谁的心脏正常跳动的时候都是没有特别感觉的。
胡不成不习惯用脑袋处理复杂问题,于是索性把问题干脆丢在另一边,祈祷贺亭林干脆把这个问题忘掉,等打扫结束他就偷偷溜回家翻书做小抄,明天再答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