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你的倔强,但这回,你该听我的。”
“我带你去医院,还是宁远带你去医院,你选一个。”
“不需要你替我做决定,我不……”
程钥没说完的话被突然打开的门按了暂停。
宁远还穿着舞台上那件白衬衣,手上拿着手机,那只手的衣袖被挽到手腕上,露出半截手腕。
“你不什么?”宁远说。
他放下手里的手机,按了红色的挂机键。
程钥不敢置信地看着莫鑫,对方只留给他一个离去的背影。
不要……为什么会这样。
被隐瞒欺骗的愤怒混合着秘密被揭开的无助,程钥连退两步,撞到茶几上,两个玻璃杯掉到地板上,啪的一声,玻璃落了一地。
宁远看到对方痛苦地蹲下去,被隐瞒的愤怒,对方死不悔改的犟脾气,什么什么都跑光了。
他急了,他怕了,这是怎么了?
他把人拉到怀里,不停问他怎么了,但是对方像是陷入了极大的痛苦,抱着脑袋死死闭着眼睛。
他想起自己的钥钥听不见了,听不见了啊。
心里一阵剧痛,宁远闭了闭眼,喊莫鑫,又手忙脚乱地打120。
这一场公演,最后的合唱缺了三个人。导演组临时掐了个借口,勉强安抚住粉丝,表演算是顺利结束。
程钥失去意识前只觉得耳内一阵剧痛,脑子里响着一阵一阵尖锐到刺痛的鸣响,让他恨不得去撞墙。
醒来是大片的白。
手被捏得生疼,让他怀疑自己是被捏醒的。
“医生!医生!他醒了!”宁远砰地站起来,把正在查看仪表的医生都吓了一跳。
“我看到了。”身穿白大褂女医生看了眼这个咋咋呼呼的俊俏小伙子,拿着医疗记录本例行询问。
“会唇语?”医生问。
程钥点点头。
“现在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程钥看了一眼急切的宁远。
医生抬了抬眼镜,“听到就听到,听不到就听不到。”
他摇头,余光里看到宁远眼睛的光彩忽然就黯淡下来。
“以前出现过这种情况没有。”
“有,最近一次是三个月前。”他之前突发急性中耳炎,同样是暂时性失聪,回c市也是因为这事才被家里勒令要求回家休养的。
“如果要在这边治疗,之前的病例纪录需要调过来,你考虑一下,我先给你开了点消炎和镇静药,保持心情平静,注意休息。”
医生走了。宁远追了出去。
程钥看着白的让人心悸的天花板,忽然就静下来。
莫鑫进来,程钥看他,一时两人谁也没说话。
程钥冲他露出一个笑,“谢谢。”
莫鑫撇撇嘴,“想通了?”
“嗯,不是你,我可能一辈子都不敢说。”
“怂样。”
程钥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病房里没开灯,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他翻身起来,看到旁边的沙发上一个人影也跟着站起来。
对方的身形他如此熟悉,他叫了一声宁远,一出声才觉得嗓子干得发疼。
宁远本来在对方起身时就叫了一声,但他出声才反应过来乌漆嘛黑的,对方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
他起身去打开大灯,一下子恍如白昼。
他去接水,试了下水温,把杯子放到对方手上,看对方懵懵地不知道喝,他又拿回来,亲自递到人嘴边。
宁远没这样伺候过人,没掌握住速度,程钥被呛得直咳嗽。
“程钥?程钥!”他一边替人拍背一边喊,急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