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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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气得右手在左手掌心里捶了几拳:“当然不是!你信不过我,要不要拉他过来三个人对质?”

    “有病。”我说。

    “你不是不信吗?”

    “你以前又不是没动过手,真以为我不知道。”

    艾伦气得翻白眼:“够了周景辰,你的心是长在胳膊底下的吧,怎么就只往他那边拐?”

    九点多,我窝在沙发里听电视,艾伦从厨房切了一盘水果出来,问我要不要吃一点。我坐起来,叉了块苹果正准备吃,听到楼上又是一阵轰隆隆作响,像吵架扔东西。

    “听到了吗?”我问艾伦。

    他翘着二郎腿看电视,头也没回:“听什么?”

    “楼上。”

    “管他呢。你又不认识。”

    我说:“是打架吧?好长时间了,要不要报警?”

    艾伦转头看我,揶揄地笑:“你还真能操心。行了,我上去看一眼,要是女的长得好看,我就给你带下来。”

    “我没记错的话,那对夫妻加起来已经□□十岁了。”

    艾伦上楼去没一会儿就下来了,踢掉鞋子赤脚走进来,边走边摇头:“你没戏,人家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打烂多少东西那也是情趣,你就省省力气吧。”

    过了几天,二十号下午,老板闲的没事,又把一堆人叫到会议室开会,我听八卦听得昏昏欲睡,正好有短信进来,打起精神一看,顿时人就清醒了。

    号码是黎叔的,内容显然也是群发,写着“苏云已于今日下午三点零八分离开,安祥平静,在此谢过各位长久以来的关心照顾,黎耀辉”。

    三点零八分,而现在是十八分,也就是十分钟前,我正听几个男的讨论女人穿什么鞋子最性感,云叔却在那时走了。奇迹真的没有发生,他再怎么不舍,也终究还是离开。

    我紧紧握着手机,眼睛盯着屏幕,仿佛能从那上面看出什么不同来。然而眼睛里看的根本过不了脑子,因为那里空空如也,相反心口却又像被什么东西塞得纹丝合缝,一点空气都进不来。

    好像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我很努力地想要凝神听清楚,只是再怎么努力结果还是令人沮丧,我听不清,耳边的声音也越飘越远,直至彻底消散,世界一片死寂。

    意识再回来时,我已经躺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里,身上是艾伦的外套,他就坐在沙发前的椅子上,手里握着我的手。

    我试着往回抽手,还没动一动,他就发现了,反倒握得更紧,脸色难看地说:“你在会议室晕倒了。”

    “他们……”

    “我说你低血糖。反正你都瘦成一把杆,我这么说他们都信。”艾伦将我的手送回来,又拉了拉充当被子的衣服,“我看到了,你昏倒的时候手机还亮着。”

    我将脸埋进衣服里,想哭,眼泪却像干涸,半滴水也流不出来,嗓子堵得发痛:“我知道会有这一天……那天他走,我去送过他,我们还告了别,可我……我心里还是很难受……”

    艾伦倾身靠过来,伸手抱了抱我:“我知道。”

    “你不懂。”我摇头。

    他怎么可能懂!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一个将死之人,平日再怎么装作不在意,真要面对死亡的那种恐惧。我怕很多东西,怕一个人,怕来不及跟人告别,怕自己流落到一个不知名的空间。

    “我懂,我都明白。你大概不知道,我信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