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
胃里一阵翻涌,不得不拐进洗手间里抱着马桶干呕,洗完脸出来,艾伦那家伙阴魂不散地守在门口,讥讽地问:“至于吗,不就是个人渣,你就这么看不开?”
下午在办公司里睡觉,睡不着又爬起来抽烟,才没抽一口就咳得肺都要炸了,只好掐灭扔了。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正要回家,艾伦见鬼地又跟过来,堵在门口问我晚上什么安排,我甩给了他一个白眼就走。
小区门口有人买花,是个很小的女孩子,不过六七岁,扎着两个不太成型的辫子,拽着我的衣服跟了一小段路,小脸扬起来怯怯地叫我“哥哥,哥哥”。
我叹了口气,蹲下来往她篮子里看,剩下来的花不多,一共十来支吧,都很细心地包装过。只是摘下来的时间可能太长,花瓣已经破损发干,要卖出去恐怕有难度。
“哥哥,我的花比别人便宜,五块钱一支,你买一支送给喜欢的人吧。”
“可是,”我亦真亦假地逗她,“哥哥没有需要送花的人,而且你的花……”
“哥哥,那我送一支给你吧。”
本以为小家伙听了会走开,谁知道她眼睛忽闪忽闪过后,居然真的从篮子里选了一支花递给我,不过似乎还有些舍不得,喃喃地又说:“妈妈说花要开得大才好看,这支花我没卖,是想留给妈妈的。”
没来由得鼻子一阵发酸,想起小时候的事。
周景文有一次手工课,用废纸做了个篮球,很得意地拿给我看。我说做的很好,他就说要送给我。可他自己明明舍不得,只是因为我不要,他便犟着非要给。推来推去,急得眼睛都红了,尖声细气地问我为什么妈妈给的东西我就要,他给的我就不要。
那时候我们都小,我还想不到用更圆润的方式告诉他,我想要的他给不了。
我想要爱,很多很多的爱,就像我爸妈给他的那样,哪怕是打打骂骂,我也觉得他一直不屑的那些,却是我记在心里偷偷羡慕的。
当然这种话我就是自己想想,根本不可能对任何人说,对周景文更不会说,而且也再没有机会。
小姑娘看我拿着花发怔,大概是有点害怕,提着篮子往后退开一点,怯怯地看着我说:“哥哥,你不喜欢花吗?”
“喜欢,当然喜欢!”
我低头揉揉眼睛,然后抬头对她笑:“哥哥刚才逗你玩儿。我很喜欢话,也有喜欢的人,因为很喜欢,所以一定要送很多很多花才可以。你能把这些花全卖给我吗?”
拿着十几支几乎半干的花上楼,回家找遍了房间也没找到合适的瓶子,最后只好找了个喝水杯子插好,摆在茶几上。
第四十六章,神经
艾伦在我进门后没多久就来敲门,我刚换下衣服,听见门铃便裹了厚厚的羽绒服出来,隔着防盗门问他又玩什么把戏。
“我知道你生气,但咱能不能不要这么小气啊。”艾伦夸张地皱着眉,“我已经够倒霉的了,奶奶的,好歹我也这么大岁数,居然被个屁大的小丫头耍得团团转,靠!”
我开了门,问他什么小丫头,他一脚先跨进门里,半边身子挡着门防止我变卦,一边嫌弃似的将一大把玫瑰花丢进我怀里,这才气呼呼地往里走,边走边抱怨。
“就你们楼下那个啊,扎两辫子那个,我看她长得挺机灵的,嘴巴也甜,拉着我就哥哥哥哥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