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想再问一次,这次他能不能拒绝?
潘云来愣了片刻,紧接着笑了起来,他刮了下白童的鼻尖,说:”可以。你今天
拒绝我,大不了明天我再问一遍。”
潘云来说到做到,清明过后,白童回到小城的家,潘云来每天都要问他一次--
”大雁都飞回来了,今天回不回来看我?”
”我很想你,今天想好了吗?”
”今天还是喜欢你,跟我回家吗?”
”荷花都快开了,今天回来吗?”
每逢周末,潘云来还是去找白童,花样百出跟他约会,新奇精致的礼物送了一件
又一件,有时候心血来潮,还自己鼓捣个纸花,风车之类的小手工,送给白童还
有小白一人一个。
白童已经习惯他每天的问候和每周末的到来,他迟迟没有答应,是因为那些幽暗
往事积重难返,也是因为存了一点坏坏的小心思,他想看看潘云来到底有多少耐
心,也是想继续享受下这从未体会过的恋爱的滋味。
夏日的一个周五,白童在店里忙,潘云来和他商量好,先去幼儿园接了小白,然
后来找他一起出去到广场上看花灯展览。
昼长夜短的时节,天色完全黑了,可潘云来还没带着小白回来,白童越等越着急,
连着打电话过去找人,第二个电话潘云来接了,背景音里吵吵嚷嚷。
他说:”童童,你先别着急,去幼儿园接小白的时候,他正在攀登架上玩,摔下
来磕到了头,我正带着他在医院看急诊。”
白童吓得命都没了,跌跌撞撞跑到小城最好的那家公立医院。
医生正给小白处理外伤,在他头顶包了纱布和纱网,小白满眼泪水,抽泣着紧紧
握着潘云来的大手,潘云来蹲在地上,拿着手机给小孩放《小猪佩奇》,还时不
时根据里面的情节逗小孩一两句,这样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潘云来见白童来了,把手机塞进小白手里让他自己拿着,站起身把白童揽在怀里,
也不顾医生护士惊异的眼神,温声劝慰道:”小白没事,一点小伤,我就知道跟
你说了,你要着急,小孩子摔摔打打的不是很正常吗?他都不哭了,你哭什么?”
白童抹了抹眼睛,倔强地说:”谁哭了?我那是流的汗。”
一路心急火燎赶过来,他可能是哭了自己也不知道,孩子那么小,磕到头万一磕
傻了那不是要死?孩子本来不是亲生的,他这几年来细致娇养更是一点都不敢懈
怠。
白童听了医嘱,还是不放心,领着小白做了各项检查。
”小白跟着我四年都没磕过碰过,怎么你一接就摔了?你可太能耐了。”回家已
经是深夜,在车上把小孩哄睡着了,白童忍不住带点娇嗔地抱怨潘云来。
潘云来听见他这埋怨反而高兴地找不着北,这口气可太像小媳妇儿怪自己家老公
没照顾好孩子了,越听越吃味。
”你再多骂我两句,打我两下也行啊。”潘云来抓着白童的手,开玩笑往自己胸
前捶。
白童骂了句神经病,抽出手来不理他了。
回到家里已经过了十二点,潘云来嘴角噙着丝不怀好意的笑:”我那酒店最晚就
保留到十二点,现在已经没房了。”
白童也不好把潘云来往外赶,今天人家又是接孩子又是送孩子上医院,立了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