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真是的。”姚溪暮扎好袋子,跃下树梢,仰头说道:“那个小姐肯定难过死了,万一因此病了怎么办?”
“不会。”李晖茂不以为然,从枝叶间探下脑袋:“一树海棠而已,今年没了明年还有。”
“对了。”李晖茂跳到姚溪暮身边:“弟弟,我那边的事处理完了,怕你在金陵没人照应,赶紧过来了。怎么样?现在你的事有头绪了吗?”
“有。”姚溪暮对他知无不言,正愁无人商量,将自己遇到俞星野之后发生的事告诉了他。不过他牢记着俞星野的嘱托,并没有向李晖茂透露关于穹浪教的任何信息。
“他虽然是俞太师的亲生儿子,但一直在谋划着如何让俞太师倒台,俯首认罪,彻底洗清被冤的大臣们身上的罪名。”
“竟有这等奇事?”李晖茂大惊:“他同俞太师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吗?他娘是谁?”
“我外公说是有的,但是具体不知。我也不知道他娘是谁,他十岁前就没娘了,他娘的死估计跟俞太师脱不了干系。”
“或许是吧。”李晖茂一手叉腰,一手摸着下巴,忖道:“那我从竺怀今那里偷来的东西倒是有用了?”
“什么东西?
李晖茂脸上满是桀骜的神色,嘿然道:“我说那时他为何将我关到天仙湖底去,原来是以为我看了他这个秘密。”他从怀中掏出一小支皮筒,里面是一张卷轴。
“这是什么?”姚溪暮凑上去瞧。
“这上头是俞太师吩咐竺怀今去做的事,盖了印的。”
四下黑暗,看不清卷轴上的内容,李晖茂小心翼翼地封好,交给姚溪暮:“你拿着吧。”他看着姚溪暮低着头将皮筒塞进怀中,想起几年前初遇,对方还是个半大孩子的模样,便忍不住想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发现他已经长得比自己还要高了,于是李晖茂伸到一半的手收了回来,转而摸了自己的脑袋。
“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他不烧了,还要留着?”
“竺怀今那个人很谨慎,什么来往的书信都留着,以防万一。”
“你在灵犀塘来来去去的,还烧房子,都没有再遇到阵法吗?”
“没有啊,竺怀今本人其实是不会什么厉害阵法的。我估摸着你上次遇到的是他请来的高人帮忙布下的,不是他自己。他自己没那么大的本事,至少都不能困住我。”
“我明白了。”姚溪暮点点头。
“大哥如今就住在金陵不走了,有什么需要的,你就留个消息在这棵石榴树上。”李晖茂指指树顶:“上头,原来那个地方不用了。”
“好。”姚溪暮盯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心里很感动,冲着李晖茂撒起娇来:“大哥,幸好我还有你。”
“大哥不帮你谁帮你?”李晖茂还是在他头上撸了一把,叮嘱道:“不过,我总感觉那个俞星野不是什么好鸟,你也不要万事都依托于他,自己多长点心眼。”
“嗯。”
姚溪暮眨巴着眼睛,含笑望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