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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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到了会向舒澜作揖的年纪。情势如此,舒澜纵然心思萦回千次,也断然不能开口说一个字。

    这样的爱慕,哪怕再细水长流温柔日增,也自然是不得其所的。

    随着时日的消磨,那些朦朦胧胧的情愫终于走向了死灭,又从死灭变成咬牙切齿的忍耐。直到后来他终于忍耐不住,趁着自己任期将满四处奔走,想办法被荐来了京城。

    舒澜虽然出身世家,却没什么产业。他初次来京的时候,除却自己是个断袖的丧气自觉和一份尚书郎的任命之外,别无长物。而且随着年纪日长,他越发丧气地知道,还不是那种等日后攒下钱来,养个娈童就能心满意足的断袖。

    他见到人还会爱,见着旁人闺房之乐还会羡妒,托生一世了无慧根,遂至于难学会太上之忘情。

    然后没过多久,就又遇上一个崔镇。

    在城外相遇那次,对方没有让他说,于是他也没有问。一行人进了城中,那贵公子勒停了马,转过街角把他放下,连句谢谢都没听他说完,就带着侍从绝尘而去。

    这或许可以说是傲慢失礼,也可以被当做故作玄虚,但舒澜当时二者都不觉得。即便不伦不类,他还是在心里强行将这拟成了林下风度。向家里走去的时候,分明怀里已经空了,他却依旧怔然地伸出手来握了几下,空气里仿佛还留了一缕余香。

    汉皋解佩,仙缘不过一顾而已。

    但京城这样大,总有机会再见的。舒澜这样说的时候不过聊以自慰,却没想到这句空话不久之后就成了真。

    三月末他正式进宫城里去,到相关的官署办好了该办的事情,总算是在京城官场里有了一席安身之地。

    一个管事的仆役给他指了路,穿过三道宫巷,在原来是云光殿的地方,就是尚书台用来大会众僚属的正堂……

    他来得晚,几乎要到了退衙的时辰,还未推开门,就听到那里面一片言谈欢笑之声。

    “下官舒澜舒仲泓,晋阳人氏……是新到的郎中。”

    他推开门的时候屋子里静了一下。舒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