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将and说成und,为什么是waru之类的。一开始其实只是因为淮真英文水准不如德文,而二者相近却都不是母语时,会下意识选择自己更熟悉那种语言。这毛病他有提醒过她几次,发现一时半会很难纠正过来,就随她张嘴乱讲了,毕竟他也都能听明白。到后来他也被传染,时不时在英文句子里插进去几个德语单词,这种讲话方式渐渐变成了两人约定俗成式的语言,旁人听完之后往往会一头雾水。
在小旅店吃早餐的客人并不多,他们大多数是一些初尝禁果的中学生,来旅店偷情的有妇之夫,同性恋者,甚至有一些“对性有特殊癖好的百分之十二的美国男性”,还有那种该死的混婚人群,都可以在这旅店遮蔽下,干那些正常而体面的人眼里“仅次于犯罪”的事情。他们要么在昨夜将自己消耗的筋疲力竭而无法早起,要么要假装遛完狗回家,赶在爸妈或者太太女儿醒来之前坐在厨房里喝咖啡,很少会有人在早晨九点半优哉游哉的坐在这里吃早餐。这个点,餐厅除了他们两,只有昨晚在柜台后面值守的那位红发女士。因为旅店小,她除了要做接待,还要兼职收拾早餐餐盘。
她看过身份卡,知道她从加州过来,便问她这里的水果和加州比怎么样。
淮真说,橙汁竟然比新奇士更甜。
女士一开心,西班牙口音崩了出来,带着点跳跃。她有着典型的西班牙人略尖的面孔、配套的尖鼻子与一双浑圆的眼睛,面孔有点无神,风情万种在身材上。她应该在成年以后才来的美国,呆的年岁足以使她像个九成美国人。
淮真猜她接下来要问:你们有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吗?
但她没说。她端来两杯兑了汽水与冰块的菠萝汁赠送给他们,一边说,“我们从不问顾客有没有渡过一个美妙的夜晚,我们从不否认我们旅店有这一类优点。”
女士在找还零钱时,淮真问她是不是西班牙人。她有点诧异于亚裔人能分辨出她来自哪里。她说他父母都是西班牙人,但她从小在墨西哥长大。
淮真说,我很喜欢吃churros
女士哈哈大笑,说,如果你下次光临,记得提前打电话,我很乐意为你提供。
淮真很开心。
她内敛惯了,很少有主动同陌生人搭话的习惯。
西泽大概也看出来了,于是问她,你喜欢这里是不是?
淮真说是的,在体面白人眼中算是肮脏小地方的小旅馆里,人与人之间没有那种莫名其妙的敌意。在外面从来买不到那种“情侣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