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着行李,被他抓住了手,她回头看他,在一起这么久,她从来也没好好看过他,他长得多好,气质多少,她过去就知道,现在再仔细看,才发现,他没变,却也变了,不是过去见到她就会腼腆的少年,他长大了,成熟了。
是啊,他是个打理大公司的年轻精英了。
他住着她的手好一会儿,安曼没说话,他便放开了,声音轻轻的。
“没关系,你要是来不及回来,我有空了就飞过去看你。”
可是外婆过世后呢?她还会不会回来?外面的环境有多开放,他不是没出过去,一点都不了解,那里的灯红酒绿,自然放纵,她长期处于期间,或许不久之后就会把他忘记了吧?
他转身的背影落寞,安曼坐在床沿,看着他去厨房准备晚饭,似乎能感受到他的隐忍,她憎恨人和人之间虚伪的关系,就是他和他的妈妈,把她父母面上点缀出来的恩爱扯开,露出里头包裹着的,□□裸的冷漠。
她想和过去告别,他是应该丢弃的旧物,可一切都出了错。
她以后可以有别的爱人,哪怕没有也没有什么所谓,何必对他动心,何必非他不可?和他在一起,原本不就是为了解决那个时不时入梦来的凹凸曼吗?
009
外婆过世之前,安曼一直陪着他,许知也时常来家里,她没再赶过他。
弥留之际,外婆还是不放心她:“曼曼,许知是个长情的孩子,你这样的……任性又自我,你以为每个人都受得了你啊。”
可不管怎么任性和自我,那都是他们家的小公主。
他们都只是……担心她太固执,一世孤苦。
说完这句话,外婆便走了,身后事办得风光,外婆一生只两个孩子,夭折了一个,只剩下妈妈一个,安曼是自幼养在膝下的,比后来两个外孙要亲,绝大多数外人都猜测,两个老人绝大多数财产都在安曼手里。
事实也是如此,因此,安曼一回来,贴上来的人不要太多。
她不喜欢应酬,也懒得和人虚与委蛇,躲到外婆房间里去,许知找到她时,她正在翻外公生前戴着的勋章。
老屋她继承了,里面的东西都是她的,许知知道她不常在国内:“要是你信得过,我会常常来打扫,贵重的东西你可以都锁起来。”
他那个时候,差不多已经接手了爸爸手里所有的生意,安曼知道,爸爸和许知妈妈去养老了,而许知一直没有女朋友。
哦,是有的,她这个两年联络的次数十根手指都数得过来的女朋友,就差一句分手了。
那晚,楼下喧嚣,安曼拉住他,问他:“为什么这么委曲求全,你要什么样的没有,非我不可了?”
发小时常谴责她暴敛天物,说许知身边天天上演三十六计,简直是现实版的宫斗大戏。
“你们都多少岁人了,不年轻了,能不能不要这么蹉跎啊。”
“就真的不心动吗?安曼,你能不能不要那么作?”
“你现在年轻貌美,男人愿意宠着你,你以为等你七老八十了,谁还愿意等你啊!”
……
不心动吗,怎么可能,这世上的确是有一些人,轻易便能让人喜欢上,可这种人,并不是你想要遇到便能遇到的,绝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都遇不上一个。
这样的人,是他,也是她。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