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皇帝熬到了初春,身体渐渐好转,好不容易已能下榻活动,又被太子妃被害生病一事搅得头疼。
“镇国公不知从哪个婆子嘴里听到消息,说是有下人看见徐良媛深夜徘徊在太子妃的窗前,怀疑太子妃的病与徐良媛有关,日日来朕这儿上折子,请求彻查。”
老皇帝拄着拐杖,一手搭在纪王的臂膀上,皱着冷硬的眉道:“随他们折腾去罢,张家倒了台,牺牲徐良媛稳定局面也未尝不可。老三也是不省心,贵为太子,竟连自己的家事都处理不好!”
纪王笑笑,并不附和。
皇帝似乎心有不满,望着自己这个温润俊美的儿子,沉声道:“老四,你怎么不说话?”
纪王垂下眼,盖住眸中的讥讽,淡淡道:“父皇心明如镜,儿臣不敢妄言。”
“有何不敢的?男子汉大丈夫,当仁而不弱,想说什么便说,说错了也有朕为你撑腰。”
“是。”纪王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眼眸却越发清冷。
‘撑腰’二字,从这个忽略自己二十年的父亲嘴中说出来,总觉得是莫大的讽刺。
皇帝犹不察觉,将话题转到了纪王身上:“老四,你年纪不小了,可曾想过纳妾?”
纪王脚步一顿,收敛好神色,沉声道:“父皇,儿臣已有一妻,不必纳妾。”
皇帝的脸色变了变,停下脚步直视纪王:“话先不要说得太死。纪王妃徐氏,乃是罪臣庶女不说,地位卑微,给不了你权也给不了你财,留之无用,你可要想清楚了。”
纪王不温不火,依旧是淡然乖巧的样子,笑道:“儿臣以为,靠女人得来的权势,不是真本事。”
皇帝眸色一暗,似笑非笑的说:“你这是在讽刺朕?”
纪王忙拢袖:“儿臣不敢。”
“老四,你记住,儿女情长,则英雄气短,有些事你迟早得面对,莫要逞强。”皇帝这一番话说得含蓄,但纪王依旧听出了其中的暗示意味,一颗心当即沉了下来。
纪王笑道:“儿臣向来不是英雄,不在乎气长还是气短。”
皇帝气得面色涨红,叱道:“朽木!”
纪王依旧好脾气地笑着,不为所动。皇帝自个儿生了会闷气,觉得无趣,便对一旁的大太监道:“全福,去议政殿走一趟。”
全福看了纪王一眼,忙躬身向前,取代纪王的位置扶住皇帝,“哎,陛下慢慢的走,老奴扶着您。”
纪王独自站在殿前的桃树下,静静望着皇帝萧瑟的背影远去,嘴角的笑意越发讥讽起来。
微风拂动枝头,冰凉的桃花在他发髻上轻舞,带起微微的痒意。
他抬首一看,头顶的桃花灿然,如霞似粉,娇俏得很。他摘下一枝开得正旺的桃花,放在鼻端嗅了嗅,然后将花枝小心翼翼地揣入袖中,转而朝宫门走去。
都说春困秋乏,徐南风本在廊下看书,但听着满院的莺歌鹂语,品了两杯小酒,一股困意便涌上了心头。
她伸了个懒腰,起身走到院中敷了残红的秋千椅上,支棱起一条腿躺下,曲肱枕在脑后,将书卷往脸上一盖,闭目悠然地睡起觉来。
不知过了多久,徐南风迷迷糊糊中感觉鼻尖微痒。她掀开书卷的一角,睁眼一看,映入眼帘的便是纪王那张毫无瑕疵的俊颜。
只见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