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失血而亡。
朱太医翻出纱布和药膏,严阵以待。
纪王轻轻扶起徐南风,让她靠在自己怀中。随即,他吻了吻徐南风的脸颊,在她耳畔低声道:“南风,我要替你拔箭了,可能有些许疼。”
徐南风眼皮颤了颤,气若游丝道:“我,不怕。”即便在生死关头,她依然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坚定。
望着她故作坚强的模样,纪王心疼更甚。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复又睁开,通红的眼中恢复了往日的镇定。
接着,他将手掌覆上断箭,用力一推,血糊糊的箭头穿过徐南风的胸膛,从后肩下三寸的地方冒出。
徐南风咬着唇,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声。
霎时间,刘怀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仿佛被贯穿,承受着比她更深百倍的痛意。
他呼吸颤抖,强忍着心痛,一手摸到她后肩出探出的箭头,用三根指头捏住箭头,再稳稳一拉,一支被鲜血浸透的断箭便被硬生生取出,落在一旁的瓷碟中。
徐南风又是一声痛哼,彻底昏死在纪王怀中。
几乎同时,朱太医用厚厚的纱布紧紧按住她前后的伤口,然后让纪王帮忙按住她肩部的几处穴位,进行压迫止血。
“没事了,止完血就没事了。”不知过了多久,朱太医取来绷带缠住徐南风的伤处,擦着满头的冷汗如此说道。
只此一言,纪王像是如蒙大赦,所有强撑的镇定瞬间崩塌。他将脸埋进徐南风修长的颈窝中,呼吸几度颤抖,久久不能平息。
徐南风昏昏沉沉的,感觉到颈窝一阵冰冷濡湿,像是……有人在抱着她哭。
皇帝今日心情十分糟糕,狩猎过程中被蛇惊到,险些坠马而亡,回到营帐还未喝口热茶,便听见侍从来报,说是纪王夫妻俩遇刺,纪王妃中箭,危在旦夕。
接二连三的事件,令皇帝龙颜大怒,他几乎下意识就将目光投到了太子身上,冷哼道:“老三,又是你?”
太子眼中的惊愕不像是作假,他猛地撩袍下跪,抱拳磕首道:“父皇,此事与儿臣绝无干系!”
其实纪王被毒瞎眼睛那会儿,皇上便开始怀疑太子了。
他登基二十余载,为君铁血刚正,绝非昏庸之辈,太子的那些小伎俩根本瞒不过他的眼睛。只不过刘怀向来为他所不喜,在一个毫无地位的庶子与未来的国君之间,他终究选择了护着后者。
却不料太子如此善妒成性,明明已经坐上了东宫之位,却还要对毫无威胁的弟弟赶尽杀绝。
今日他能杀弟,明日岂要弑君?
诸多猜忌涌上心头,老皇帝怒不可遏,抬手便给了太子一巴掌:“混账东西!”
太子被打懵了,脸撇向一边,嘴角隐隐有鲜血淌下。
他慌忙叩头,以额触地,姿态卑微到了极点,哽声道:“儿臣真的不知四弟因何遇刺,不是儿臣做的!万望父皇明鉴!”
话虽如此,但念及太子有前科,老皇帝将信将疑,仍是余怒未消,拂袖道:“朕将猎场的安全交予你去打理,是对你的信任!可你呢?秋狩猎场闹出如此丑闻,你这个太子也没必要当了!来人,摆驾回宫,此时朕必彻查!”
说罢,他又指着太子,恨铁不成钢道:“你回东宫反省,没有朕的命令不许出府,也不许他人探视。老四遇刺这件事你不必插手,朕信不过你!”
太子再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