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受伤,只是有些狼狈,发冠乱了,龙袍上都沾满了尘土和落叶,太子和杨慎之忙上前搀扶起皇帝,九公主则一脸心疼地奔向了剑奴。
皇帝终究是老了,喘着气,将鬓角散落的银发拨开,扶着太子的手颤巍巍站起来。
剑奴伤得重多了,衣裳被树枝和锐石划破了,隐隐渗出血来,掌心皮肉翻卷,血顺着手肘滴滴淌下,看上去触目惊心。
“剑奴!”事情比预料中的失控,九公主有些慌了手脚。
皇帝看着浑身是血的剑奴,问道:“这位勇士,是九公主的护卫?”
剑奴推开九公主的手,挣扎着下跪,抱拳道:“卑职剑奴罪该万死,让陛下受惊了。”
“你护驾有功,何罪之有!”皇帝细细咀嚼着他的名字,随即整理好仪容,威严道,“从今往后,朕赐你国姓,改名刘霈,擢右千牛卫,赐千牛刀,专护朕之安危。”
剑奴猛地抬头。
杨慎之低声提醒道:“还不快谢恩。”
剑奴这才伏地磕首,哑声道:“臣,叩谢陛下隆恩。”
“都怪这畜生扫了兴,扶朕回去罢。”说罢,皇帝又回过头来,望着仍跪在地上的剑奴道,“爱卿不必跪着了,让惜月带你回营帐包扎伤口,养好了伤便来朕身边当值。”
剑奴道:“是。”
待皇帝一行人走了,剑奴的视线落在草丛中那条被马蹄踏死的小蛇上,神情隐忍,像是在按捺着怒气。
那条拇指粗细的蛇,棕褐色,他前不久才见过,就在九公主的荷包里。
他总算明白,九公主为何要带走那条蛇,为何要急着见皇帝……却原来,她早已计划好了一切。
她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能算计,就为了将自己身边的心腹安插到皇帝身边!
“剑奴……”九公主观摩着他的脸色,声线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你流了好多血,要快些回营帐请大夫。”
说罢,她从怀中摸出帕子,要给他包扎伤口。
可剑奴推开了她,自行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公主满意了?”他手掌颤抖,血淌在草地上,凝成沉重的暗紫色。
他说:“那可是你父亲!是大炎的皇帝!”
九公主紧紧地攥着帕子,红唇被她咬得发青。沉默半晌,她忽的抬头,漂亮的眼眸中是一片令人心寒的冷静。
“我拿他当父亲,他可曾拿我当过女儿?”她嗤笑一声,苍凉道,“是,我是个坏女人,我的心机远远没有我的外表看起来那般单纯,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没有这点心机,我早活不到现在。”
“我知道你身手不凡,你同天下所有热血男儿一样,有着驰骋沙场、杀敌报国的豪情壮志,那日在东宫门外,我问你想不想建功立业,成为一代良将,你没有回答我,可我光看你的眼神,我就什么都明白了……”
“我说过,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想办法给你……”
闻言,剑奴深深地闭上了眼:“不义之富,我宁可不要。”
“可我等不及了!”
九公主忽的提高了音调。她猛地起身,拽住剑奴的衣领,眼眸里是浓得化不开的绝望,“我今年已经十六岁了,父皇急着将我嫁出去,巩固他的皇权地位。我只是一颗棋子,你知道么?”
说罢,她呼吸颤抖,将额头抵在剑奴的肩窝上,两行清泪瞬间就淌了下来:“我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