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铿锵,坚定道:“我虽学艺不精,但多少能护着你分毫,请少玠许我随行。”
她话说到这个份上,连敬语都用上了,纪王便不忍拒绝她。
犹疑半晌,他终叹道:“先说好,万事要小心,以保护好你自己为首要。”
夫妻俩选好了随行的亲卫,又同姚管家商议好了诸多事宜,秋狩的日子便很快来临了。
落木萧萧的季节,许多兽类为了挨过漫长的冬季,都养足了肥膘,正是狩猎的绝佳时节。
千里碧空如洗,城门皇旗飘飘,皇上与太子俱是一身金甲,戴红缨翅冠,披玄黑战袍,骑大宛良驹,威风凛凛地立在人群的最前头。
纪王眼疾不便,皇上特赦允他乘坐马车,与后妃女眷的车辆一同跟在队伍后头。
虽说与女眷同行有些丢脸,但徐南风反而松了口气,至少纪王还是在她眼皮子底下,不会有什么闪失。
雄浑的号角声绵延,响彻洛阳,皇帝一声令下,浩荡的大军便拔营上路,朝百里之外的猎场行去。
马车晃晃荡荡的,隐约还可听见后头车厢里女眷们的笑闹声。徐南风今日穿了一身茶色的窄袖武袍,长发用同色发带高高束起,正坐在车厢里头给纪王的眼睛上药,然后便听见侧壁被人敲响的声音。
徐南风掀开车窗的帘子朝外望去,便看见九公主正撅着小嘴儿趴在车窗上,闷闷道:“无聊死了。”
“九公主?你怎么也在这?”徐南风很是惊喜,九公主在的话,那剑奴一定也跟着来了,身边多了个高手保护,总比只有她和姚总管两个人要好得多。
“唉,别提了。”九公主蔫蔫道,“父皇邀请了几位权臣的嫡子嫡孙,估摸着是要将我指婚给他们中的某一位,故才叫我来的。”
说罢,她朝车厢内瞄了一眼,朝纪王意兴阑珊地挥挥手,问道:“四哥,我可以同你们一辆马车么?余贵妃太聒噪了,我着实不想同她一辆车。”
纪王想也不想,无情拒绝:“不可。”
“为何呀?”九公主很是挫败,杏眼瞪得老大,愤愤道,“你以前明明最疼我的。”
徐南风道:“别理他,上来吧,只是可能有些挤。”
“不行就是不行。”纪王很是坚持,嘴角笑意不减,温吞道,“夫妻之间,岂容第三者插足。”
被说成是‘第三者’的亲妹妹伤心欲绝,朝着纪王重重地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气死我了!”九公主气冲冲跑到剑奴身边。
剑奴正在整理马鞍子,猝不及防被九公主猛捶了一顿,登时一头雾水,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大军行至猎场已是正午,皇帝命令后勤军士就地安营扎寨,为确保皇族子弟安全,凡是私家带来的护卫都需留守猎场之外,纪王府带来的几个侍卫也被留下了,只有姚管家和徐南风跟着纪王进了猎场。
而此时,隐秘的树林里,一个身量异常高大的朱袍男子负手而立,面容隐藏在树冠的阴影中,明灭难见。
“张大人。”另一个禁卫打扮的年轻人从树丛的另一端绕出,朝朱袍男人抱拳行礼。
“人手都安排好了?”
“回大人,属下已命他们潜入密林深处,只待那位进入林中,便能得手。”
朱袍男人沉吟片刻,沉声道:“只准成功,不许失败。”
“属下明白!”禁卫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