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王阴了咱们?”
“不管是纪王,还是太子妃,既然他们已经开始在张家头上动土,那我们也只能殊死一搏了。”
张氏沉吟片刻,在心中飞速计较,然后道:“太子妃不好动,但纪王不是什么大问题。皇上每年秋季都会去率领皇子和重臣去围猎,听你舅舅说,今年秋狩就在下月初五,到时候想个法子让皇上将纪王也一并带去。”
徐宛茹很快会意,眼中闪过一抹疾光:“母亲的意思是……”
张氏的表情很平静,可说出来的话却是令人胆颤心寒。她勾起嘴角,似笑非笑道,“猎场猛兽如云,偶尔有一支流箭失手射死了人,或者是命丧猛兽之口,也是情有可原的。”
雷鸣声骤降,秋风凛冽,洛阳城的夜空瞬间笼罩在一片连绵的阴雨之中。
雨下了一夜,清晨起床时方停。
徐南风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又滚到纪王的怀中去了。秋雨骤歇的清晨,空气带着几分湿凉之气,她背靠着纪王的胸膛,感受他蓬勃的心跳和温暖的体温,竟贪恋得不想起床。
徐南风犹豫了许久,才以壮士断腕的决心,轻轻抬起纪王横在自己腰上的一只胳膊,悄悄坐起身。
孰料衣裳还没穿好,又被以往一把拉回怀中抱住。纪王的鼻尖在她颈窝处蹭了蹭,像一只大狗似的,用睡后暗哑低沉的嗓音道:“今日可以亲吻夫人吗?”
徐南风对他偶然间孩子气的撒娇根本招架不住,差点就要答应了。还好她及时咬住了舌头,含糊道:“不行。”
“唉,今天也不行么。”纪王低叹一声,松开她,背过身去,一副意志消沉的模样。
“……”
徐南风心想:你便是装可怜,我也不会心软的。
明知道纪王只是在逗自己玩,但徐南风终究还是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摇了摇他的肩,笑着说:“乖,少玠,不要生气啊。”
纪王也笑了,似是无奈道:“怎么可能真的生你的气。”
徐南风披衣下榻梳洗,呼吸了一口院中潮湿的空气,在廊下弯腰曲腿,活动筋骨。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今日怎么不见姚遥?
平常这个时辰,徐南风每次活动筋骨时,都会看见姚遥绑着沙袋一路小跑过去,嬉皮笑脸地同她打招呼,今日忽然看不到他,心里还真有点不适应。
徐南风抻了抻腰,回到房中问纪王道:“少玠,今日怎么不见姚遥出来晨练?他是生病了么?”
纪王穿衣的手一顿,不明所以的来了句:“夫人和小遥儿的关系,很好?”
徐南风仿佛闻到了淡淡的醋味弥漫,不禁哑然笑道:“没有的事,今日不见他晨练,有些好奇罢了。”
纪王这才眉开眼笑,将衣裳套好,扣好腰带,这才起身,扶着桌椅朝她走来。
徐南风真怕他磕着碰着了,走过去扶住他,引他在窗边的案几旁坐好,随即推开窗,让清新的空气伴随着鸟语灌入。
“小遥儿要走了。”纪王忽然如此说道。
“要走?去哪儿?”徐南风就着开窗的姿势一顿,讶然问道。
“承他父亲遗训,回岭南。”
而此时,骤雨初歇的宫门前。
姚遥一声靛青色的窄袖武袍,戴着宽大的箬笠依靠在宫墙下。他嘴里叼着半根枯萎的狗尾草,抬头望着城门上